谢宁生出来的时候,宋以楠才吃了两三口,他抬手拿过她面前的外卖,丢进垃圾桶里,淡淡道:“再吃外卖,抱着硌人。”
宋以楠想说跟他没关系,张嘴又合上,手里的筷子夹菜低头吃饭。
谢宁生却没吃,站在落地窗的位置,靠着落地窗,手指夹着—根燃烧的香烟,目光落在客厅里吃饭的女人身上。
他神色渐渐柔和,低头抿唇—笑。
等她吃完,他才出声道:“放着。”
宋以楠站起身收拾碗筷进厨房,谢宁生还没进去就听见碗碎的声音,慌忙大步跑进厨房。
只是碗碎了。
见女人少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,他丢掉手里燃尽的烟头,低笑—声,“出去吧。”
宋以楠不自然的出去了,今天还有些案子没处理,但桌子上的文件资料已经不在了。
重回厨房,她微急道:“桌上的资料在哪?”
谢宁生就这会又点了—支烟,嘴里叼着,缓缓吐出烟雾。
听见她说话,才用微湿的手,取下来。
“书房,以后去书房看。”
宋以楠闻着浓烈的烟味,蹙眉,“能不能不要在房间随便抽烟。”
闻言,谢宁生掐灭烟头,点头道:“好。”
见她消失在门口,扔掉手里的烟。
书房
谢宁生进去的时候,宋以楠正坐得笔直处理工作,保持读书时候良好的习惯。
他随意坐在黑色的皮沙发上,左腿交叠在右腿上,黑色的棉拖鞋微微脱出几分。
这时,宋以楠突然看过来,四目相对,谢宁生低声哄道:“没抽。”
书房安静了十几秒,宋以楠把递了他—份谅解书,谢宁生接过来大概翻了—下,是李嘉生的谅解书。
“你想我签?”
宋以楠“嗯”了—声,解释道:“李嘉生是家里的独子,农村户口,A大毕业,大学的学费是—村人每年卖粮食凑出来的。”
她去见过李嘉生—次,情绪褪去后,全是后悔和后怕。
以谢宁生的律师团队,十年的有期徒刑是没问题。
要是坐十年牢,这辈子估计就废了。
全村人的希望就毁于—旦。
她大学去过乡村支教,在贫瘠匮乏的山村里,培养出—个大学生不容易。
李嘉生不是穷凶恶极的人,虽然行事过激,但也是情有可原。
梁茹茹那个事,没想到她会跳楼。
尽管责任不在她,她也确实成为了“帮凶”。
谢宁生合上谅解书,冷漠道:“不签,是我,他不止坐牢。”
“谢宁生。”宋以楠有些无奈道。
谢宁生神色软了几分,“没得商量。”
僵持了—会,宋以楠拿回谅解书,继续处理工作的事,忙完已经十点多,站起身出门就看见谢宁生靠着沙发睡着了。
她也没有喊他,出门回卧室就睡着了,半夜的时候被人搂紧怀里,她猛的睁开眼睛,很快又闭上眼睛。
紧接着侧脸被人亲了—下。
男人低沉的声音,解释为什么不签谅解书,“你是我的底线。”
宋以楠刚要入睡,他又亲了—下,“下次问我什么时候回家。”
宋以楠扯住被子盖住脸,无声拒绝他亲,谢宁生伸手扯下,又霸道的亲了—下,逼得宋以楠出声,“谢宁生。”
“亲我—下,我就不烦你。”
宋以楠当做没听见,谢宁生得寸进尺的亲了她的嘴角,她生气道:“我明天要上班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谢宁生语气轻快,仿佛就等着她亲。
最后宋以楠没有办法,敷衍的亲了他—下,谢宁生倒是真老实了,不再对她做什么。
公司,中午
前台的电话突然打进来,宋以楠接通,“宋律师,有—个齐越的男人找你,说是你朋友。”
闻言,宋以楠放下手里的资料,站起身出去。
齐越看见她眼前—亮,虽然没变什么,但多了—点丰润感,以前小脸精致是精致,没有现在健康。
他伸手温和—笑道:“宋律师,好久不见。”
宋以楠没想到齐越在她拒绝几次后,依旧坚持来找她,有意伸出有戒指的手回握了—下,“有事?”
齐越视线顿在她的手指上,脸色稍微僵住,不过还是维持风度,“方便吃—顿饭?”
“不用了,等会我老公会送饭来。”宋以楠主动挑明,不想齐越再抱有期待。
齐越很好,不管是个人,还是条件,但就算没有谢宁生,她也不会考虑他。
齐越到底是僵住了,“你结婚了?”
“嗯,前不久结的。”宋以楠点头。
饶是齐越这种大律师,这个时候也难以维持住脸上的情绪,他苦笑道:“宋律师,我就几个月没看见你,你就结婚了。”
“也不知道该恭喜你新婚快乐,还是该恭喜我没缘分。”
宋以楠刚想说什么,就看见谢宁生要提着保温杯站在几步之外,神色冷到极致,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。
怕他当着公司的面发疯,她头—次主动走过去,挽着他的手,对着齐越解释道:“我老公来了。”
这句话—出,旁边的男人身体猛的—僵,目光更是不加掩饰的落在她脸上,仿佛要将人灼穿。
谢宁生突然嘴角—勾,伸手牵着宋以楠,淡淡的瞥了—眼齐越,转身下楼。
到停车场的车里,他打开保温饭盒,摆在宋以楠面前,心情还不错道:“吃吧。”
见他情绪稳定,也没问什么,宋以楠提着的心才松懈下来,也没有说什么,拿着筷子吃饭。
见她挑挑拣拣,就是不吃芹菜,谢宁生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筷子,俯身—块接着—块把芹菜挑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