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邃如星海的眼神,只一眼,便让人深陷其中。
程小惑想了想,不觉挪动身子朝着男人靠了过去。
“新来的?”
她试探性的问了句,男人却似旁若无人一般,丝毫不理会。
“别不理我嘛,一起被绑在这里,也是缘分嘛,互帮互助嘛。”
她轻声笑着,小脸上陷进两个梨涡,男人睁眼,盯着她的眼睛,有些出神。
这程小惑……好像,不一样了。
“程小惑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,我告诉你,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,我不会娶你!”
男人直接了当的话,使得周围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。
程小惑一脸懵的盯着男人,红唇张张合合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。
所以说,原主一直对这个男人穷追猛打啊,不过……有眼光,这么帅的男人,死缠烂打也值得了!
“那可不一定哦,这样,我把你从这里救出去,你以身相许,怎么样?”
男人盯着程小惑,清冷的嘴角挂着几分嘲讽。
“痴人说梦!”
程小惑倒也不气,厚着脸皮又贴了上去,男人还没反应过来,程小惑伸长了脖子朝着男人够了过去。
“你干什么!”
男人虎躯一震,警惕的盯着程小惑,程小惑轻笑着,猛地伸脖子过去,用嘴咬着男人身上的玉佩,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。
“这就是信物哦,我救你出去,你以身相许,我可是村花,你不亏的!”
她轻笑着,明媚的眸光落下,男人竟有一些恍惚。
旁边的姑娘见状,咬着牙,心里一股醋意油然而生。
悄悄站起来,挪到刚进来的男人身边。
姑娘压低了声音:“少堂哥哥,绑匪同意了你的条件了吗?”
萧少堂摇了摇头,没说话,多看了两眼对面的程小惑。
程小惑依旧一副笑意盈盈含情脉脉的模样盯着他。
“程小惑,你知不知羞的?”
程小惑被一说,无所谓的笑了笑,可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。
看来原主在这里,并不是很受欢迎啊!至于到底什么情况,也只能回头逃出去再问系统了!
姑娘见萧少堂没心思搭理她,眉毛皱了起来,神情有些不满,这一群人中,她只认识萧少堂,她们一起被绑匪绑进来的时候,萧少堂对她绅士的无微不至,细声安抚她的情绪,现在一进来就盯着别的女人算是怎么回事?
原本对程小惑还有些畏惧的眼神,现在掺杂上了厌恶和嫉妒。
程小惑觉得支线任务也难得上了天,还是先管好眼下的吧,他们的手都是背在身后绑的,程小惑直起身子,压太久了难免手臂血液不循环,手麻都麻掉了,想要逃出这个地方更是难上加难。
这个屋子里虽然地方宽敞但是光线却不好。周边除了稻草外还有些碎石头,程小惑回想起电视剧里拿石头磨断绳子的,手指捻了一小块碎石子,心中吐槽:怕是在想屁吃,这么碎的石头,磨个屁,再环顾四周,有目的性的寻找锋利的东西。
“你们有没有什么锋利一点的可以割断麻绳的东西?”
大家的目光再次落在了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身上。
有人把自己身上仅存的银子都说了出来,但是那玩意儿怎么可能磨得断足足有成年人手指粗的麻绳。
萧少堂边上的姑娘撇了撇嘴,盯着程小惑的手腕,一脸轻蔑。
“真是有意思,自己戴手腕上戴了玉镯,还问别人,自己心疼玉镯,别人就不心疼他的东西了?这么贵的东西,姐姐是偷来的嘛?”
尖锐的讽刺声落入程小惑的耳朵里,程小惑眉头一皱,可还是将怒气压了下去。
算了,自己刚来这里,人生地不熟的,还是被不要惹事的好。
她摸了摸手腕,竟然还真有个玉镯。
周围人纷纷鄙夷的看着程小惑,程小惑有些尴尬的笑了笑。
“啧,姐姐可真是下了功夫啊,为了纠缠少堂哥哥,花了家里一年的积蓄,才置办了这身衣裳,没成想,纠缠不成,竟被绑匪认错了,绑到这里来,真是有意思。”
姑娘是个有眼力见的,知道程小惑手上的玉镯,是城里赫赫有名的玉福堂的上等品。
她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被那支玉镯给吸引住了目光,程小惑的玉镯漂亮极了,即便是二手拿去当铺估价,至少也能换几身江南绸缎了,更别说买来要多少银子了。
程小惑冷笑一声,怎么能不清楚这丫头片子什么意思。
都是千年的狐狸,搁这儿,玩什么聊斋!
她看了眼手腕上的玉镯,脸上露出几分迟疑,一年的积蓄啊……
算了,自己未来的老公不是首富吗?
这点钱算什么!
再说了,凭着自己的聪明才智,想在农家致富,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!
如此想着,她甚至没有一点心疼的表情,立即对着凹凸不平的墙壁一顿猛磕。
众人听她噼噼啪啪的声音,都觉得心脏在痛。
一声清脆的响声,玉镯就碎了一地。
不光是其他人,萧少堂和姑娘的视线都落在了碎了一地的玻璃上,这可能就是他们是否能逃出去的关键。
绑匪还不知道会不会突击检查,时间紧迫,程小惑捡了一块完整一点的,争分夺秒的往麻绳上磨。
“嘶……”
磨破麻绳的时候,程小惑的指尖被锋利的棱角割得鲜血淋漓,她怀疑麻绳的细碎还是碎玉陷进了她的肉里,疼的她怀疑人生,白洁的额头此时密密麻麻的汗珠,咬着牙把脚上的麻绳解开。
几人提住的一口气总算是放下了,争先恐后的叫程小惑帮他们解开绳子。
反观倒是萧少堂,稳稳的坐在了稻草堆上,西装裤下包裹着一双修长的腿交叠着,目光所及,是程小惑认真严肃的脸。
程小惑见大家大部分都解开了绳子,逮着嗓门最大的一个,脚上穿着细细的绣花鞋一踩:“没脑子吗?声音都给我放轻点!想把劫匪引过来把我们一窝端了吗?”
大嗓门声音戛然而止,痛得哭丧个脸,捂着受了灾的脚趾头呜呜咽咽。
众人兴奋渐渐消退,对啊,不过是解了个绳子有什么可以开心的?现在自己所处的位置在哪里都不知道,要想离开这里,谈何容易。
姑娘又有啜泣的前兆,捂着张脸,说:“是啊,这么冒险的跑,要是再被抓回来,直接撕票可怎么办,不知道姐姐能不能负担起这责任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