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兄眉头紧皱，看着我出声：“温絮烟，你若是对袅袅有意见，搬出去便是。”
我猛然抬头，手中的书卷在这一瞬间发出刺耳的声音：“阿兄，你再说一遍。”
阿兄提高声音：“我说，你若是对袅袅有意见，搬出去便是。”
“只是风寒而已，又不是下不了床，你还能在亭子里温书，为何昨日不能来见袅袅？偏偏得我带着她过来认你。”
昨日，阿兄差人让我去见袅袅。
我并不想去，借口推辞了。
哪里晓得今日会被他如此说。
我的声音哽在了喉咙里。
心脏像是被猛兽的利爪穿过。
当年替阿兄挡箭，那支带了倒钩的剑穿透过胸膛，又被生生挖出来都没有这般痛。
我捂着心口，下意识的开始喘气。
阿兄气笑了：“稍微说你两句便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，做给谁看呢。”
“若是真的活不下去了，我找人送你去庄子上，别死在我跟前。”
他的话音落下，袅袅忍不住拉着他：“李煜你消消气，好歹是你的妹妹，别说话这么难听，我看她脸色苍白，真的很难受的样子。”
阿兄暴怒的神色收敛，好脾气的拍了拍她：“你啊，就是太心软了。”
我闭了闭眼，不去看这幅景象，好缓解心脏的痛楚。
他回头看我，“若是你学不会尊重袅袅，便请你从这府里出去，我也没必要一直养着你，左右也不是我亲妹妹。”
这话像一把刀直接刺入了我的喉咙。
喉咙里有血腥的味道翻滚。
我用力遏制住自己喉咙里要冒出来的哽咽。
拳头紧握，克制住自己的哭腔，我说：“李煜，我确实不是你的妹妹，我是你未过门的妻子！”
7.
我和阿兄相依为命。
从前最穷苦的时候，我们捡了别人不要的大氅来穿。
大雪天我和他无家可归，蹲在路边，借着角落挡着呼啸而来的北风。
他把大氅穿在身上，又把我裹在他的怀里。
我仰头：“阿兄，他们说男女授受不亲，这样我以后不会嫁不出去吧。”
彼时他呼出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。
阿兄失笑：“巧巧，你我自小就有婚约，除了我你还想嫁给谁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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