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年时间眨眼便过。
我顺利渡过雷劫，一跃成为整个修真界唯一一个剑修渡劫期大能。
如今的归元宗，早不复修真界第一宗门的地位，只勉强够得上前三。
「掌门师姐。」
细柔的一声唤，身着玄色衣裙的小师妹，沉稳走进我的掌门洞府。
「下旬是凡间的清明节，送去各师兄师姐凡间家中的银钱、物品都已经准备好了，这是详细名册，还请掌门过目。」
仅仅十年。
容颜尚且娇嫩的小师妹，鬓间便生出不知多少华发。
尽管她从未说过，我却知道，当年那一战，几乎掏空了她所有心力。
「再有三日便是师尊他们的忌日，皆是，咱们还是一道去祭拜，对吗？」
接过小师妹递来的名册，我边翻看着，边问了她一句。
小师妹静了片刻，而后沉沉应了一声。
处理完手头的事情，我留下小师妹，同她聊了许久，直至她面上显露疲色，才终于放了她回洞府。
「小师妹。」
望着她远去的身影，我倏地唤了一声。
小师妹停下脚步，回头疑惑地朝我看来，问：「可是掌门师姐还有什么吩咐？」
我摇摇头，将早先准备好的一袭衣裙拿出，亲自走上前，递到了她面前。
「你今年才多大年纪，做什么总穿着暗沉沉的衣裳？我记得你此前最爱着粉色衣衫，往后便也如此吧。」
捧着那轻如蝉翼的衣裙，小师妹怔愣了好一会儿，才总算回过神来。
她定定把我望住，不知想到了什么，忽的两行清泪蜿蜒而下。
我暗叹一声，将哭到不能自已的小师妹揽进怀里柔声安抚。
「别哭，若是叫你门下弟子瞧了去，指不定要以为我这做掌门的怎么欺负你了。」
我声音中带着笑意。
小师妹哽了一哽，到底做了十年长老，该有的矜持还是有的。
她脸颊氤氲着薄红从我怀里退出：「师姐见谅，我只是…一时有些情难自已。」
十年前那场惨痛记忆。
不仅改变了归元宗，更加让小师妹与之前变成了截然相反两个人。
我知她心中苦闷，她亦知我背负的重任。
「小师妹可不能钻牛角尖。」
我尽可能装出可怜巴巴的模样：「这归元宗，还得靠你同我一起振兴。」
小师妹神情一滞。
片刻，眼泪流得更凶了。
我彻底手足无措了。
但好在，她这次并未哭太久，不过几息便止住哭声拭去了眼泪。
「师姐说得没错。」
小师妹长长吐出口气，脸上焕发出我十年未见的光彩。
「我还得看着我们归元宗，重新变成修真界第一宗门呢！做不到这个，我可没脸去见我爹爹！」
我望着她，小师妹回看过来。
四目相对之下。
我们二人皆忍不住失笑出声。
纵使往昔不可追。
但未来尤可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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