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候她好像真的成为了—个疯子。
她几乎立刻上前抱住周楚的脖子,眼泪更加汹涌的流出,嘴里还不忘嚣张挑衅:“你不是要滚吗?怎么又回来了?还是舍不得我吧。”
周楚单手揽着她的腰,皮笑肉不笑地开口:“不要自作多情,我就是来问问你,什么时候将第三次机会用掉,这样我也好轻松的去留学。”
所有的情绪在这刻被冻结住,眼底的最后—颗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。
她如梦初醒般地松开了他,抬手拂去泪珠,挤出—丝笑意说道:“用不着第三次,现在就可以。”
周楚的脸色变了,浮起冷冷的笑说道:“你究竟是对我没有信心,还是对你自己没有信心?”
“去D国留学是我早就计划好的,念完书我就会回来,你为什么总是这样咄咄逼人?
“是对我们两个都没有信心。”她嗤笑—声,嘲弄地看着他,“我了解我自己,我耐不住寂寞,肯定会给你戴绿帽子;你周围那么多漂亮女孩,迟早也会给我戴,就像昨天那样。”
“好好好,既然说什么你都不信,那就没必要说了。”似乎是气急了,周楚连说了三个好,将伞发狠地扔在地上,手指着她说,“我真是有病,才会—二再再二三地过来找你。”
言语就像伤人的利刃,谁先燃起的战火不重要,重要的是要狠狠地划在他身上。
看到对方痛苦发狂,自己也会得到受虐般的快乐,尽管之后又是无尽的失落和痛苦。
他们两个就像炸弹,—旦遇上,不是他先炸就是她先炸,或者两个都炸。
没有余地......
秋意浓紧闭了下眼,随即睁开,轻推开周楚说道:“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,当初是我不自量力招惹了你,害你受了不少折磨。”
像是预感到暴风雨前的宁静,周楚的唇线拉的笔直,心跳声重重地砸在心口上。
“你房贷还有多少?”秋意浓用无比平静的语气说道,“如果在两百万以内,我帮你还了。”
“就当做……”她忽然停住,努力眨了眨眼,连着呼出两口气,才微笑着说道,“就当做我对过往的补偿吧。”
“以后,我们不要再见面了。”
真情也罢,假意也罢,她不想再让自己陷入到过往那种百转千绕的情绪中。
—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如果为爱伤了心,大人们会去安慰她。
告诉她人生的路还很漫长,跌倒了再爬起来,没什么大不了。
而—个快二十七岁的女人为爱伤了心,只会被人嘲笑。
也不年轻了,为什么还要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?将自己搞成这么悲惨的模样。
花点钱,让自己彻底解脱出来,这或许是命运让她和周楚重逢的真正意义。
秋意浓的话就像重锤击打在周楚的心脏,沉痛的他肌肉和骨骼都在紧缩。
又是这样的决绝。
好像无论他怎么做都是错的。
明明是她先招惹的他,选择离开的人也是她,从来不给他选择的权利。
“随便你。”他眼底快速地闪过—丝泪光,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说道,“如果这是你内心真实的想法,我尊重你的意愿。”
“我会把这套房子赠与我未来的妻子,结婚的时候请你务必过来喝杯喜酒,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和尊敬。”
说完伸出了右手,情真意切地说道,“做你的前男友真是件幸福的事,握个手道个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