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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云荆谢余的小说被抄家后,小锦鲤她多金多福免费阅读

代号卍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周氏捏着手帕,呵呵一笑,解释道,“什么意思?意思就是说,我们不要谢余这个女儿了,以后,她就是大房的人,跟四房再无瓜葛。正巧,大嫂不是没有女儿吗?以后就将她养在膝下承欢吧。”以后,她就只用在家当贵妇,享清福,也不用管教谢余了。这样的日子,她想想都开心极了。谢四爷也附和的点点头。他这一生虽出息不大,可儿女都厉害啊。大女儿嫁了世子做正妻,大儿子年纪轻轻也是秀才,再进一步便是举人。出门在外,谁不尊他敬他,可谓是风光无限。但偏偏有谢余那么一个污点。如今,这污点也被洗干净了,岂不快哉。崔六娘难以置信,天下竟有这样的父母,“你们,你们怎么能这样?”她心中憋着一口气,颇有些愤恨,“小余才六岁,乖巧懂事,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你们慢慢教导便是。”怎么能不...

主角:谢云荆谢余   更新:2024-11-19 11:09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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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谢云荆谢余的其他类型小说《谢云荆谢余的小说被抄家后,小锦鲤她多金多福免费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代号卍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周氏捏着手帕,呵呵一笑,解释道,“什么意思?意思就是说,我们不要谢余这个女儿了,以后,她就是大房的人,跟四房再无瓜葛。正巧,大嫂不是没有女儿吗?以后就将她养在膝下承欢吧。”以后,她就只用在家当贵妇,享清福,也不用管教谢余了。这样的日子,她想想都开心极了。谢四爷也附和的点点头。他这一生虽出息不大,可儿女都厉害啊。大女儿嫁了世子做正妻,大儿子年纪轻轻也是秀才,再进一步便是举人。出门在外,谁不尊他敬他,可谓是风光无限。但偏偏有谢余那么一个污点。如今,这污点也被洗干净了,岂不快哉。崔六娘难以置信,天下竟有这样的父母,“你们,你们怎么能这样?”她心中憋着一口气,颇有些愤恨,“小余才六岁,乖巧懂事,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你们慢慢教导便是。”怎么能不...

《谢云荆谢余的小说被抄家后,小锦鲤她多金多福免费阅读》精彩片段


周氏捏着手帕,呵呵一笑,解释道,“什么意思?意思就是说,我们不要谢余这个女儿了,以后,她就是大房的人,跟四房再无瓜葛。

正巧,大嫂不是没有女儿吗?以后就将她养在膝下承欢吧。”

以后,她就只用在家当贵妇,享清福,也不用管教谢余了。

这样的日子,她想想都开心极了。

谢四爷也附和的点点头。

他这一生虽出息不大,可儿女都厉害啊。

大女儿嫁了世子做正妻,大儿子年纪轻轻也是秀才,再进一步便是举人。

出门在外,谁不尊他敬他,可谓是风光无限。

但偏偏有谢余那么一个污点。

如今,这污点也被洗干净了,岂不快哉。

崔六娘难以置信,天下竟有这样的父母,“你们,你们怎么能这样?”

她心中憋着一口气,颇有些愤恨,“小余才六岁,乖巧懂事,有什么不对的地方,你们慢慢教导便是。”

怎么能不要孩子了呢。

周氏满不在乎,轻抚自己发髻上的宝石簪子,红唇张合,“谁想管教一个满嘴胡话,诅咒亲姐姐的死丫头。

正好,听大嫂此话,想必她与你十分投缘。

打今个儿起,谢余便是大嫂你的女儿了。

我一会儿就叫人把她的东西和户籍送过来。

明个儿就请族长把她过继到大嫂名下。”

乖巧懂事?她呸。

昨天把四房闹的鸡飞狗跳后,又跑到大房来躲着,她没有这样恶毒的女儿。

一想到昨晚大女儿气的觉都没睡,她便心中懊恼。

崔六娘眉头紧锁,心绪紊乱,竟有些不知说什么好,“四弟妹,小余难道不是你亲生骨血吗?你就这样舍下她?”

“她害的我难产,又伤了身子,难不成我还要感谢她。”周氏对这个可有可无的傻子女儿本就没半分好感,前几年她是痴傻,这一个月来是疯癫,再这么下去,可不得一把火烧了四房。

这样的孽障她宁可甩的远远的。

“当初是你自己跟妾室相争,把自己吃的胎大难产,怎么能怪在一个孩子身上呢。”崔六娘又不是不知情。

她听周氏这样说,心中不禁替谢余感到悲凉。

身为父母,不仅没有给孩子一个健康的身体,还不多加以照顾,如今还把她当做一个狗皮膏药一样想甩脱,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人啊。

四房日子过得可不差,难道连一个孩子都养不起吗。

提起往事,周氏恼羞成怒,声音一下子就尖锐了,“大嫂,你少提当年的事情。

对了,我忽然想到,当年就是你在我生产前来看望我,把晦气带给我了,不然我好好的怎么会难产。”

崔六娘错愕,没成想她居然这样蛮不讲理。

周氏阴暗一笑,指着崔六娘,话语蛮横,“这个孩子,就是你的因果,合该你来照顾她。”

“如果你敢不照顾她,我就当着你的面把她打死,然后让全京城都知道你有多么冷血无情。”

崔六娘睁大眼,身形晃了晃,全然有些不懂周氏的奇葩想法。

她自己照顾不好女儿,还怪在她身上?

要是她的女儿身子不好,她一定会寸步不离的照顾着长大,绝不会像她这样胡搅蛮缠,弃之不顾。

崔六娘心中有气,不愿平白无故受人指责,咬咬牙,她也豁出去了,“好,这可是你说的,既然这样,这个女儿我认了。

只要你别后悔就行!”

她气势不弱,院子里外的人都听见了。

顾明舒走到她身后,像是为她撑腰一般,不甘示弱的说道,“对,从今天起,小余就是我大房的人了,你们以后要是想再要回去,门都没有。”

不就是一个孩子吗,她大房养的起。

大夫说她这辈子难以有孕,大不了她就把小余当做自己女儿来养,总不会让她像在四房那样吃尽苦头和折磨的。

周氏冷哼,求之不得。

“可以,谁以后要是反悔就天打雷劈,不得好死!”

谢天谢地,她总算能甩掉谢余了。

谢四爷也不由得一笑,心情舒畅,“大嫂,那就恭喜你了,白得了一个女儿,可一定得好好养着。

我看你们能将她养成什么样。”

他觉得谢余合该跟大房待一块儿,一群扫把星,当年定是投胎投错了,才会投到四房来,还让她白白享了这么多年的福,便宜她了。

崔六娘气势不屈于人下,身姿傲立如竹,眼神清明,“那你们就瞧着吧。”

她养大的孩子,没有一个是不好的。

谢四爷轻蔑一笑,看了眼她身上灰扑扑的旧衣,心中已有定数,懒得多说,吊儿郎当的打开折扇,故作潇洒,“夫人,我们走!

一会儿伯爵府还要上门送礼呢。”

他就怕大房的人活不到那一天了。

这里待久了他都觉得晦气,还是赶紧离开的好,顺带把死丫头过继到大房去,早些处理完,也好了去他们一件心事。

崔六娘站在原地,握着拳头,锐利的目光中夹杂得些许失望。

这夫妻二人可真是……

蛇鼠一窝。

关上门,柳萦萦凑过来,挽着崔六娘的胳膊,关心到,“娘,没事吧?”

“我没事。”崔六娘笑笑,抬脚往里走。

她只是在想,是否真的要留下小余。

大房的境遇不是她自我诋毁,实在是无法给她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。

这一家子太棘手了,只会是她的拖累。

谢云澜洗了手,傻乎乎的跑到崔六娘面前,扬起一道笑脸,指着站在屋檐下的小小的一团,“娘,妹妹……我家的…陪我玩。”

谢余听见刚才外面的所有对话,眼神无辜懵懂的看向崔六娘,拘谨道,“大伯母,对不起,小鱼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
那一家子居然先开口想摆脱她,太好了。

她简直迫不及待的想鼓掌庆贺。

“没有。”崔六娘可不会对一个孩子生气,她来到谢余身边,弯腰和善道,“你也听见了,你爹娘怕是不想让你回去了。

大伯母不会赶你走,只是怕照顾不好你。”

谢余伸出手,拉住崔六娘的袖子,眼巴巴的望着她,“大伯母对我很好,小鱼想留下来,小鱼吃的很少的,也不需要谁照顾。”

她虽什么都不会,但生活自理还是没问题的。

崔六娘怎么会不心软,她老早就想要一个女儿,可生了四个都是儿子。

让谢余做她的女儿,是她的福气。

但她也有她的顾虑,大房现在状况太糟糕了。

万一她也被连累了怎么办。

看出自家婆母的顾虑,谢大嫂性子急,忍不住开口,“娘,不如你就让小余留下吧。

我可以照顾她的。

咱们先看看,万一有什么意外发生,再给小余想个出路也行。”

或者到时候送到她娘家去,她爹娘也一定会照顾好小余的。

她见这个孩子有眼缘,跟其他几房的人不一样,一看就知是个好孩子。

“娘,我就要妹妹,妹妹。”谢云澜也巴巴的拉住崔六娘的袖子,使劲晃了晃。

他要妹妹陪他玩儿,他可以给妹妹抓虫子的。

“要要要,你什么都要,你二哥教你的字都认识了吗?”崔六娘见不惯他这这副大小子还撒娇的模样,没好气的敲了敲他脑袋瓜。

“我不学!”谢云澜捂住耳朵,转身噔噔噔的跑走了。

谢余眉眼弯弯,觉得大房的小两个堂哥都很有意思。

崔六娘再度叹息,握住谢余的小手,温柔开口,“小余,那你就先在大伯母家里住着,咱们把身子养好再说。”

小姑娘太瘦了,看的她心疼。

“谢谢大伯母。”谢余开心的点点头。

四房雷厉风行,没多会儿就派人把谢余的东西送来了。

婢女丢在地上就走。

柳萦萦看着那个小小的包袱,她也不由得心疼谢余。

她记得家里还有些料子,等明个儿空了,她给小丫头做几身新衣服。

不过这个鱼竿是怎么回事?

她把包袱捡起来,拍拍上面的灰尘,连同鱼竿一起送到谢余面前,“小余,给,你的东西。”

“谢谢二嫂!”谢余被迫趴在床上休息,笑眯眯的对柳萦萦道谢。

咦,她的鱼竿…

太好了,她可以接着钓鱼了。

就是不知道大房这边有没有池塘。

在大房住了两日,四房不仅把谢余的户籍送了过来,连带着过继文书也一并夹在一起的,看来是铁了心不想要她。

崔六娘拿着薄薄的两张纸,神色无奈至极。

将过继文书看了又看后,她小心翼翼的叠好,收在柜子里。

来到床边,她熟练的给床上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揉捏肌肉,一边揉一边念叨,“大郎,别睡了,你不是说想要个女儿吗?如今咱们有女儿了,你得起来保护她啊。”

“四房太不像话了,没想到这种事儿都能做出来,可怜小余才几岁就被父母抛弃。

要是你醒着,肯定会狠狠收拾他们一番的。”

明亮的光线透过窗户照射进来,风吹过,淡淡的花香浸润在空气中,安静的屋子中只有衣物摩挲声和崔六娘自言自语的声音。

另一间屋子里,谢余趴在窗边,一脸呆呆的看着院子里谢云澜撅着屁股玩泥巴。

在大房待了两日,她总算是了解清楚大房的情况了。

她从未见过这么惨的一家人。

她转移视线,看向在回廊下摩挲着雕刻木头的大哥,见他熟练又轻盈的操纵手中刻刀,大手上满是厚厚的茧子,每雕刻几刀就要吹吹擦擦,以防止自己雕刻错误。

大哥身残志坚,她佩服啊。

像是感受到谢余的视线,谢云霆疑惑的侧着脑袋,可没谁说话走动,他也听不见什么声音。

另一头,四哥谢云荆正举着石锁在练武,尽管他不能说话,但他应该是目前家中最厉害的人了。

小小年纪,不仅轻功了得,武艺也十分高强,听说打小大伯父就在教他练武,算一算,也有很多年了。

谢余撑着小脑袋,无聊的吹了吹刘海。

家中没人让她干活,她一干活,大嫂二嫂就会拦住她,连烧火这种小活儿也都被四哥包圆了。

其实她的伤早就好了,什么都不做,让她有点怪不好意思的。

唉!

小鱼叹气!

她收回视线,忽然谢云澜从旁边窜过来,捏着两条肥肥的虫子在她面前晃荡,“妹妹,给!”

“啊!”谢余起初没看清吓了一跳,定睛一看才发现,这是两只大胖蚯蚓,正不听话的在谢云澜手里扭来扭去。

“云澜!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谢云祁额角划过一抹黑线,连忙起身呵斥自家弟弟。

他在干什么?小余是女孩子,最怕虫子了。

这捣蛋鬼,又欠收拾。

“快把虫子给拿开!”

然而让他意外的是,谢余并未拒绝他的礼物,直接伸手接过了两条大蚯蚓,还眼神亮晶晶的对谢云澜道谢,“三哥,你好厉害。

你还能再找几条虫子给我吗?”

嘿嘿,有了蚯蚓,她就有钓鱼的饵料了。

谢云澜傲娇的看了谢云祁一眼,又对谢余点点头,拍拍胸口。

当然可以了。

“……”谢云祁扶额,有些搞不懂这两个孩子的行为举止。

难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?

他小时候也没玩过蚯蚓啊。

“怎么了,夫君?”柳萦萦从屋中出来,准备去做午饭。

谢云祁抬眉,温和轻笑,“没什么,看三弟和小余玩儿呢。”

说起来,小堂妹在他们家中时,气氛莫名的融洽。

谢余把两条蚯蚓装进一个竹筒里,又用东西盖住。

这可是她下午钓鱼的饵料,不能放跑了。

大房这边没有池塘,但旁边的巷子走完,就是护城河。

她可以去河里钓鱼。

顺带用一下她的神奇鱼竿,看看能否钓到新的宝贝。

老龙王送她的那根神奇鱼竿必须要在水里才能使用,每天有一定几率钓起来一种宝物,她休息这三天,已经浪费很多机会了。

谢府的困境仍然存在,不是她忽视就会消失的。

基于之前在四房的教训,她决定先别把此事告诉大伯母她们,她算着时间,应该还有十来日,不急。

等她了解一下具体的抄家流放程序再说。

吃过饭,午睡了一小会儿,谢余起床,准备出门。

崔六娘没有午憩的习惯,在院子里捣弄她的药材,谢云荆在旁边盯着捣乱的谢云澜。

“大伯母,小鱼想要出门钓鱼去,可以吗?”带上谢云澜给她抓的几只蚯蚓,谢余斗志昂扬,势必要给家里每个人钓到一条大鱼回来。


她吓了一大跳,紧张的转过头去,丝毫没察觉自己现在有多么狼狈。

脸是肿的,头发是乱的,衣服是脏的,还撅着个屁股,跟在泥巴地里滚了两圈的炸毛小狗没啥两样。

不远处,一个身穿铜钱纹深绿色绸衣,大腹便便、眼袋浮肿的中年男人皱起眉头,眼神疑惑又暗带嫌弃的看向谢余。

他很是纳闷,难不成现在乞丐都能随便进他家了?看门的婆子都瞎了不成。

谢余挠挠头,费劲的在自己记忆中翻找起来,随后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,“爹?”

谢家四爷表情顿时古怪起来,上前两步,仔细一瞧,“你叫我爹?你是……”

这丫头长得跟他倒是有点像,就是瘦了点,咋脸上还带着这么大个巴掌印呢。

他对谢余全然没有印象。

谢余看着他,心思又活络起来,神色乖巧的自我介绍,“爹,我是谢余!”

“是你!”谢四爷表情大变,瞬间从淡淡的嫌弃变成了深深的厌恶,退后两步,生怕跟谢余沾边了似的。

他这个小女儿,是他从不愿提起的禁忌,她的出生,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笑话。

“爹,你忙吗?我……我有事想和你说。”最后一次,最后……再说一次。

谢余不想放过面前的机会,大不了就是再挨一顿打。

万一,万一他相信自己了呢。

谢四爷冷了脸,声音不虞,“说什么说,你个扫把星,离我远点。也不知道你娘怎么教导你的,瞧着跟乞丐一样,丢死老子的脸了。”

输了银子的谢四爷心情更不好了,一拂袖子,转身就走。

晦气!

“爹…”谢余着急,连忙追了两步,去拽他的袖子,“爹,你别走,你听我说。”

嘶!走的太快,又碰到了她屁股上的伤,疼得她倒吸口凉气。

可她也顾不得那么多,紧紧攥着谢四爷的衣服,“爹,我昨晚做了一个梦,老祖宗说,我们家要出事儿了。”

谢四爷猛地停下脚步,扭头看向才到他腰腹的谢余,神色一凝,“老祖宗给你托梦?”

等等,他想起一件事儿,他这女儿不是傻子吗,怎么今天瞧上去还挺正常的。

他弯腰,端详了一下谢余,见她眼神清澈,神色正常,嘿了一声,新奇道,“你不傻了?”

谢余:……

点点头,她松了口气,想着这人应该能正常沟通吧。

“你说,什么事儿?”谢四爷倒是来了兴趣,想听听她能说出个什么五六来。

谢余还攥着他衣服,一股子脂粉味儿让她不舒服极了,可为了正事,她也只能忍着,“爹。

我梦见老祖宗提示我,说我们家犯了事儿,要被抄家流放了。

我们一家子都会在死在流放路上,爹,你能不能想想办法,别被抄家。

还有大姐嫁的人不好,是个坏人。

还有大哥,他……也不是你亲生的。”

还有,还有很多,她有点记不清楚了,得好好想想,反正她们一家子再不想办法,就会全死在流放路上的。

她要求不高,保住小命就行。

谢四爷气笑了,半眯眼眸,盯着谢余,眼中透着阴晦的光,“说完了?”

谢余心里发毛,莫名有种不妙的念头,愣了愣,微微点了点脑袋。

下一秒。

谢四爷面色变得阴沉诡谲,抬脚就踹在谢余心口上,怒气十足,“小畜生,我看你不是不傻了,而是疯癫得更厉害了。”

抄家流放这种话都能说的出口,她简直是疯了。

还给自己找什么借口,说祖宗托梦。

笑话,天大的笑话。

谢家是何等威风的存在,被抄家?绝不可能。

“噗——”

谢余瘦弱的身子腾空,重重砸在地上,喷洒出一口鲜血来。

痛!

好痛!

她落地后,脑袋又磕在地上,四肢疼得蜷缩,满眼含泪,十分错愕。

他真的配当爹吗?

不仅不信,还将一个六岁的小孩儿踹翻吐血。

比起她娘和大姐,他简直更可恶。

谢余趴在地上,好半晌都起不了身,胸闷气短得厉害,也说不了话。

“呃……”难受。

谢四爷见她如此,重重的哼了一声,根本没把她当做女儿看待,也没把她的性命当一回事儿,“你这孽障,死了最好,少在老子面前晃荡。下次再敢胡说八道,老子就直接将你丢湖里喂鱼。”

好吃好喝的养着她,不孝顺父母就罢了,也不知道从哪儿学了这些鬼把戏来骗她们。

要是他信了,他就是个傻子。

谢家现在如日中天,六皇子在朝中的威望越来越盛,夺嫡之争,希望最大。

一旦六皇子成为储君……

等等,他忽然想起一个问题。

会不会是谢家的死对头派人蛊惑了这丫头,故意叫她散播这些不好的消息,以扰乱谢家的大局。

谢四爷琢磨了一下,觉得很有可能。

他头一次觉得自己聪明透顶,不禁笑出了声,赶紧召来自己的贴身小厮,对他小声叮嘱道,“来人,把这死丫头关到柴房去,不准给她送吃的,一旦有人接触她,立刻告诉老爷我。”

等他抓住这奸细,还可以向父亲邀功,说不定还会有重赏。

谢余已经撑不住,两眼一黑晕了过去。

她身子本来就虚弱,今日又被连打带踹,还能有一口气,都是阎王爷赏命。

谢余被拎走后,谢四爷怀揣着激动的心情,美滋滋的朝妾室屋子里走去。

谢余醒过来时,已经是深夜,屋外安静异常,只有树叶翻滚声。

躺在散发着霉味的稻草上,几只硕鼠从墙角钻出来,光明正大的从她面前走过,还挑衅的闻了闻她的味道。

酸臭,嗯,不是食物,不能吃。

硕鼠撅着屁股从门缝溜出去。

浅淡的月光透过破洞窗户钻进柴房,照在小姑娘犹如死尸一般的苍白小脸蛋儿上。

谢余呲牙咧嘴的动了下身子,眼泪止不住的狂飙。

好痛,她动一下都觉得快要断气了。

咕咕咕~~好饿,好渴。

下人听从谢四爷吩咐,没有给她送吃的,连口水都没有。

谢余趴在地上,冷的哆嗦。

现在是四月,可夜里还是凉飕飕的,这里连件烂衣服都没有,她只能干熬。

隐约感觉自己有些发热的谢余咬紧嘴唇,收了眼泪,不愿露出脆弱的情绪。

没关系的,小鱼儿很厉害,一定会找到出路的。

那么难熬的日子都挺过去了,一点小伤而已,不要紧的。

吱嘎儿!

柴房大门被人打开,自己安慰自己的谢余抬头看去,屏住呼吸。

一只黑色皂靴先踏进来,然后是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。

谢余饿的头晕眼花,视线昏暗,没太能看清来人的长相。

来人并未第一时间注意到谢余,因为侯府的柴房很大,堆满了柴火和杂物木架。

他进来后,熟练的掏出一个麻布袋子,来到柴火堆前,开始往袋子里装柴火。

谢余也没说话,就这么盯着他。

候府也招贼吗?那为什么不偷贵重东西,反而跑来偷柴火?

小贼忙的热火朝天,嘿呦嘿呦的往袋子里装柴火,莫名有几分喜感。

不知怎的,谢余鼻子这会儿有些痒痒,好像吸进了灰尘,她来不及捂住口鼻,一个大大的喷嚏就已经打响了。

啊切!

如此响亮的喷嚏致使谢余疼得酸爽透彻,同样,正在装柴火的小贼身躯一僵,手中动作顿住。

柴房里还有别人?

他把手里的那根木柴放回去,端着一张清俊稚嫩的脸,慢慢扭转脖子。

角落里,一张尤为惨白的小脸出现在他眼前,谢云荆先是一哆嗦,以为自己看错了,而后揉揉眼睛,定睛一瞧。

有头有脸,有手有脚!

啊!

鬼啊!

谢云荆惊恐的大叫,跟炸毛的猫一样,吓的汗毛倒立,一蹦三丈高,差点踢翻旁边袋子里的柴火。

不过他的尖叫并未发出任何声音,因为他是哑巴。

救命啊,娘!


要是大嫂你大方—点,怎么会有这种事!”

顾明舒咧嘴,眼神怪异,被她这种黑白颠倒的话术都给震惊了。

天啊,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。

崔六娘冷哼,抱着谢瑜重新坐下,“要说起自私,谁能比的得过你们谢家人啊。

少在这里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,我们大房早就跟你们恩断义绝了,休想以德压人。”

她们就是饿死了也跟她没关系,别想从她这儿讨到任何东西吃。

罗氏憋的脸庞通红,指着崔六娘,“你……你现在不也是谢家人吗?你从前吃谢家的,用谢家的,不也—样。

如今谢家落了难,你也跟着落井下石。”

“落井下石?”崔六娘把谢瑜交给柳萦萦后,—步步逼近罗氏,面色冷肃,目光严寒,“五年前你怎么不知道说这四个字,五年后你还有脸提。

是你们,是你们谢家薄情寡义,自私虚伪,落井下石,雪上加霜,不是我崔六娘。

从前种种,我都给你们记着呢,想要惹我,随时奉陪!”

她什么时候用过谢家的东西,从她成亲后,夫君就不让她在公中支取银两,大房的—切花费,都是她陪嫁的店铺赚取来所得。

她还真敢说自己没用过谢家的银子。

罗氏面色铁青,咬着嘴角,愣是被她凶狠的眼神憋的不再敢说话。

谢清月捂着血淋淋的嘴,—直哭着,憎恶的看着崔六娘。

崔六娘忽然又转移视线看向她,声音冷厉, “还有你,小白眼狼,你娘生你下来体弱多病,从我手里借走多少人参灵芝,昂贵药材给你保命。

逢年过节我又给你送的礼物衣裳,金银首饰你自己都数不过来了吧。

我不过踏进你家院门半步,你却叫人泼水送客,暗地里骂我咒我。

你这样的小白眼狼,不愧是你娘亲生的。

呸! ”

从前她没能生下女儿,把谢清月当半个女儿—样疼爱,到头来,却得不到她半分好,还反目成仇。

她真是瞎了眼了。

谢清月被骂的—愣—愣的,眼神都清澈了,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,身子往后缩,也不敢再哭了。

大伯母好可怕!

罗氏脸色青紫交加,护着谢清月,神情不自然极了,“大嫂,你怎么能跟—个孩子计较这些呢,从前不也是你自己愿意的吗?”

“所以我让你还了吗?”崔六娘冷哼,斜了她们母女—眼,没好气的说道,“管好你的女儿,再敢偷东西,我打断她的手。”

罗氏悻悻的低下头,抱着浑身哆嗦的谢清月沉默了。

其他人谢家人则是—脸鄙夷的看着罗氏,没想到她从前跟崔六娘打好关系,竟然为了从人家身上占便宜。

卢氏看不下去了,当着她这个婆婆的面,崔六娘都敢大放厥词,把自己歌颂得跟菩萨—样,恬不知耻,“崔氏,你不要太过分,我还没死呢,轮得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。”

“你?你算什么东西,还不如早点去死呢。”崔六娘轻笑,毫不畏惧的挑衅起自己这个继婆婆来。

她想死就赶紧死吧,也没人拦着她。

卢氏—听,脸色大变,不可思议道的盯着她,“什么……你你你……你敢骂我!”

还咒她去了?

“大嫂,你疯了!”小卢氏护着她,目光震惊的看向崔氏。

她记得大嫂从前温顺良善,并不是这副鬼见愁的模样吧。

“疯?你们谢家才是疯子。”崔六娘骂人归骂人,心里却十分冷静。

卢氏闻言,眼神闪烁,莫非,她们知道了?


“就在城里,兰花巷那边,能送吧。”崔六娘昨天在那边看好了一户小院子,当下就租赁了一年。

没办法,她也想短租,但牙行那边说只能一年起租,费了她好几十两银子呢。

“那可以,您说明个儿什么时候送就行。”伙计一喜,拿过纸笔开始记录,生怕自己错过这么大一个单子。

崔六娘报了家门信息,又约定上午辰时送来,然后掏出荷包付钱。

七两三钱,种子买好后,崔六娘分了一些装在自己篮子里,打算今天回去就种下。

小白菜都还得长个几日呢,眼看着就还剩六天,她心里便越发的焦虑。

在伙计的迎送声中,她牵着谢余去往下一家店。

她怕自己记不住要买哪些,还特意带上了采购单,今天要买的东西着实不少。

下一家是米粮店。

崔六娘倒是跟买种子不同,连着问了几家店铺的价格后,才选定其中一家。

“十石大米、五石糯米、两石粟米、十石白面、一石花生、一石绿豆、一石红豆、一石黄豆、两百斤菜油。”崔六娘照着需求念了一遍,目光看了看店里的粮种,差不多就这些。

伙计端着笑容,认真的重复看一遍,对于这种大单,他不敢有丝毫疏忽。

一旁掌柜则是开心的拨打着算盘。

崔六娘拿出银票,面色淡然,“明天下午未时送到兰花巷最后一家,门口系着红布条的,可能行?”

“没问题,夫人!”伙计笑得牙不见眼,双手接过银票递给掌柜。

“要是敢缺斤少两,下次我可就不来你家买了啊!”崔六娘又冷着脸补充了一句。

一听还有可能是回头客,连找银子的掌柜都走出来保证道, “不敢不敢,夫人您放心,咱们做大生意,可不敢缺斤少两。

你放心,你要是发现少了一丁点,我刘三的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。”

“那就不必了,我明天自会验一验的,没问题就行。”崔六娘满意的点点头。

谢余今日纯粹就是出来放风的,崔六娘走哪儿她就跟哪儿,不过小嘴可没停过,崔六娘给她买了不少零嘴,一路都在吃。

她觉得自己是吃不下午饭了。

娘俩儿紧接着又去了杂货铺子,各种调料也都来上一份。

谢余听着崔六娘和店家讨价还价,周围喧哗一片,她清楚的感受到,自己已经融入这个时代,彻底是这个时代的人了。

买了调料,又去布坊。

按照一家人三年所需的布料份量,崔六娘大肆采买起来,还给家里的两个小孩儿特别买了细罗纱衣准备着。

鞋子也得买,按照春夏秋冬,每个季节三双,三年的量采买。

但家里老爷们儿的要多一倍,因为他们都费鞋子极了。

另外适合走路的短靴和千层底布鞋得多来几双,还有袜子,她想着流放路上走的多,袜子要是多穿几双,也能舒服些,便多买了不少袜子。

店家额外还送了她不少针线和碎布花样子,崔六娘也都一一接收,让她们后天送到兰花巷去。

这才几样买下来,银子就去了几百两,崔六娘心中叹口气。

这都不算什么,还得给老大老二准备一路上的药,那才是大头花费,她估摸着怎么也得一千两开外去。

衣服买了,又去买果树苗。

还好是春天,什么果树苗都有,崔六娘照例每样都要了二十棵。

下一家,锅碗瓢盆!

下一家,砖瓦泥灰!

下一家,桌椅床榻!

下一家………

等把需要采买的物件儿都买好后,已经是下午时分。

“小余啊,你还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吗?”崔六娘从医馆出来,手里拎着几大包药,满脸疲惫的询问起女儿来。

谢余想了想,好像没有。

哦,对了,鱼竿鱼线可以再来一些。

这是她最重要的东西了。

“娘,我想去买几根鱼竿和鱼线,不过也不用今日买,明日让四哥给我买回来就是了。

你太累了,咱们回去了吧。”

童言童语可爱软糯,崔六娘心头舒爽,对她慈爱浅笑,“娘不累,咱们一并买了就回去了。”

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,后面这两日得把东西收入空间,再收拾一番,也忙着呢。

她不是累,只是话说多了,嗓子不太舒服。

今日可是她买得最多东西的一次,嗓子都快给她说哑了。

还好,买了这次,以后就不用买了。

买鱼竿时,谢余想到一件事,要是空间里可以养鱼就好了,可惜不能养活物。

不然那么大的空间,要是用来养鸡养鸭也挺不错的。

娘俩前脚回家,后脚谢家主院就派人送东西来,说是宫里贵妃的赏赐,特意来送给她们的。

可说是赏赐,还不如说是借口搜家。

一群人横冲直撞的进来,每个屋子都搜查了一番,说是给主子问安,但实际像是在找什么人一样。

顾明舒站在屋檐下,阴影遮住她眼底的恨意,看着这群傲慢无礼的仆妇,紧紧咬着牙关。

她知道她们想找什么,还好云荆发现及时,妹妹也回来的及时,把孩子给藏进了空间里。

看来铭儿的事儿就是他们故意所为。

夺子之仇,不共戴天。

总有一日,她会让谢家其他几房付出代价的。

带头的管事婆子从谢翀屋子里出来,捏着鼻子,暗骂一声晦气。

没找到人,她们也就走了。

至于赏赐,就是几个小果子,顾明舒直接给扔到了茅坑去。

屋中,谢翀面色苍白的躺着,听到脚步声远去后,他赶紧坐起来进入空间察看孙子情况。

谢云霆和谢云祁也从各自的房间里出来。

谢云霆拉住顾明舒,隐忍安慰,心中不甚气愤,“忍一忍,舒儿,孩子的仇,我一定会报的。”

在他恶意掉包孩子的那一刻,他就不再是自己的祖父,他没这样恶毒的长辈。

“嗯!”顾明舒咬牙,眼神坚定。

她也是这样想的。

崔六娘关上门,看了看四周的院墙,对众人比了个手势,让他们都回屋去。

空间里,谢铭缩在谢翀怀里,对这个空荡荡的地方十分害怕。

刚才这里只有他一人,静悄悄的,他差点又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呢。

顾明舒进来后,连忙将他抱在怀中轻声安慰。

“没事的,铭儿,没事的。”

谢云荆气鼓鼓的给谢翀和崔六娘比划手势:爹,娘,我气不过,我要给侄儿报仇。

谢家其他人真讨厌,可恶,把他妹妹和侄儿害的不成样子,他要教训教训他们。

崔六娘拍了他后背一巴掌,轻声斥责道,“报什么仇,冷静点,以后再说。”

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她们要保持原状,最好不要惹出什么麻烦来。

铭儿的仇,早晚会报的。

谢云荆气的一蹦三丈高,鼓着嘴,一脸不服气。

他看向谢余,比划道:妹妹你说对不对?

谢余连蒙带猜的点头。

嗯嗯!她是站在四哥这一边的。

谢云荆得意一笑,脑中暗自思索起来,他要好好想想怎么报仇才最痛快,而且还不被她们发现。

成功躲过这次危机后,崔六娘跟顾明舒商量了一番谢铭的去留。

顾明舒有些激动,说什么也不肯把孩子托付给别人,她一定要带在身边才放心。

崔六娘理解她的顾虑,可流放不是开玩笑,铭儿太小了,身子骨又这么弱,她很担心啊。

如果可以,她都想把小余和云澜托付出去。

顾明舒搂着一言不发的谢铭,眼泪汪汪,满脸不舍,“娘,实在不行,咱们把铭儿留在空间里吧,您觉得怎么样?”

她真的不想要孩子离开她。

这不是要她的命吗?再说,铭儿现在也离不开她啊。

崔六娘拧眉,看着她怀里瘦瘦小小的孙子,叹口气,“这……应该不行吧,把孩子一个人留在空间里,谁也不放心。”

主要是她们不知道流放路上是什么个光景,万一不能进空间,或者遇到什么突发状况,孩子一个人怎么办呢?

而且孩子也要吃饭啊,流放路途上,她们哪有时间顾得上孩子。

“娘,铭儿还没有户籍,官兵也不会抓他,咱们就把他留在空间里吧。”顾明舒擦了擦眼泪,摸了下孩子的脸颊,恳求道。

除此之外,她再想不到别的办法了。

崔六娘不放心,她看向谢铭,放缓声音道,“铭儿啊,祖母问你,如果你一个人留在刚才的屋子里,你害怕吗?”

谢铭想了想,老实点头。

怕,那里空荡荡的,什么都没有。

顾明舒有些着急,摸着谢铭的脸蛋,温柔又耐心的解释起来,“铭儿,不怕不怕。

那是你小姑姑打造的安全屋,只要你待在那里,谁都不能伤害到你的。

过几日,家里会有坏人,爹娘可能顾不上你,你相信娘。

在那间屋子里,有吃的,有喝的,还有玩儿的,你就在里面待上一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
谢铭年龄小,理解不了空间的意义,顾明舒只能换个法子让他理解。

如果把铭儿带在身边,她又怕自己照顾不过来,毕竟夫君的腿还没有完全恢复,家中老的老,小的小,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,她会心疼死的。

谢铭愣了一下,抬头看着顾明舒,有些犹豫。

真的吗?可他一个人待在那里,真的很怕啊。

但娘又这样说……

他歪着小脑袋,实在有些难以选择。

崔六娘见此情形,摸了下谢铭的小脑袋,话语温和,“不急,还有几日,我去问问你妹妹她们,看她们有没有什么别的法子。”

她其实也担心孩子出现在老侯爷面前,会引起很多没必要的麻烦。

流放前,还有段牢狱之灾,她担心那些人又会乱来。

还是再想想吧。

顾明舒点头,心中却是仔细思量起来。

还有五天呢,她得想办法让铭儿适应空间,并且学会自己照顾自己。

比起在外风餐露宿、挨打受骂的流放日子,空间里有吃有喝,已经很好了。

铭儿是个坚强勇敢的孩子,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苦心。

晚上,早早吃过晚饭,大门一关,屋中烛火熄灭后。

一家子集体进入空间。

谢云澜一进来就撒丫子的跑,跟上次一样,谁也拦不住,也不用拦他。

谢余开始垂钓。

顾明舒牵着谢铭在空间里四处走,试图让他更了解这里一些。

谢云荆拿起锄头就开挖,崔六娘和谢翀在后头播种。

谢云霆和谢云祁泡在水中,两兄弟不时交流几句,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没准备到的东西。

一番交流下来,还真发现不少,谢云祁又拿纸笔记录。

柳萦萦则是在旁边泡脚放松,舒服得直眯眼。

倒数第五日。

家中依旧是各自忙碌着。

早上的药味儿飘散起来后。

谢余跟着崔六娘和谢云荆出了门,去兰花巷清点物资。

她们在外面清点时,她就在空间里钓鱼。

谢云祁也在里面泡着。

谢余想到前天得来的异能,打算尝试一下,又出了空间,在租赁的院子里找了棵茁壮的大树。

她将手贴在大树身上,开始吸收大树的生命力。

不过她只吸了一丝丝,就吸不动了。

嗯?

怎么回事。

谢余又查看起异能的使用办法,看完后,额角划过一抹黑线。

原来异能还要修炼升级,不然就只能吸收一点点微弱的生命力,根本就治愈不了任何疾病。

修炼也很简单,按照口诀,不停吸收释放生命力就行。

可谢余还要钓鱼,要是她又钓鱼,又修炼的,把她劈成两半也不够用啊。

生活不易,小鱼叹气。

还能怎么办,咬牙坚持呗。

谢余吸了一丝生命力,也没浪费,趁谢云祁教她认字的时候,摸着他的手指传送进了他体内。

谢云祁发现自家妹妹是个天才,教了一遍的字她就能认识,并且正确读出来。

这让他心潮澎湃,难得认真起来,开始正正经经的教她读书识字,还给她规划了每日的目标,生怕耽误了她进步。

空间外。

送货的马车接连不断,为了避免被人关注,崔六娘租下的院子很是偏僻,周围都是没有租赁出去的房屋。

并且为了掩人耳目,她还让每家店铺错开时间给她送货。

清点好货物后,崔六娘就让谢云荆开始往空间里搬。

东西很多,谢云荆小陀螺似的忙碌起来,浑身充满干劲儿,一点也不怕累。

谢余见状,也去帮忙。

随着东西进入空间,堆积成山,谢云祁挑了下眉,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
这么多东西买下来,娘手里的银子应该没剩多少了吧。


她算哪根葱,敢骂舒儿。

“你……你你你…”卢氏震惊到不敢置信,崔氏居然敢这样跟她说话。

她虽不是她亲婆母,可也是她正儿八经的长辈啊,她这是要翻天了不成。

崔六娘冷哼—声,老神在在的坐在角落中,满不在乎。

小卢氏擦干眼泪,瞪着崔氏,—张保养得宜的脸蛋遍布泪痕,看着无比狼狈,“大嫂,你怎么跟娘说话呢。

你们不也是谢家人吗?娘虽是续弦,可也是你正儿八经的婆母,你这样忤逆长辈,还有没有点尊卑。”

“是,你有,你有,反正我没有。”崔六娘不苟言笑,摸了摸女儿的脑袋,根本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。

卢氏和小卢氏都气的不轻,但碍于眼下场面,没有进—步指责,只是不时用眼睛瞪她们。

谢四夫人生无可恋的靠着墙壁,—身华服脏兮兮的,也不怎么保暖,她搓了搓胳膊,肚子咕咕叫起来。

这—叫,其他人的肚子也接二连三的跟着叫,场面—时尴尬极了。

“娘,我好饿啊!”二房的庶孙女谢柔捂着肚子,巴掌大的小脸带着几分可怜,看向自家娘亲。

杜氏面色苍白,摸了摸她的头发,起身去询问狱卒,“这位……大哥,我们什么时候能吃饭?”

按理说,牢里也是有饭食的。

陈氏唾弃的冷哼—声,“弟妹,这种时候了,你还光顾着吃,莫不是上辈子饿死鬼投胎。”

陈氏的夫君是二房嫡子,跟身为庶子的谢云桐夫妇—向不和,往常杜氏为人清高孤傲,没想到今日也会做此卑躬屈膝的下作模样。

可她话音刚落,肚子也咕咕叫起来,羞得她差点没脸见人。

昨夜府中发生了火灾,今日大家都没怎么吃好,中午都是随便应付两口,没想到下午又被抓进牢里,要说不饿的,还真没几个。

杜氏没有搭理她,只是看向狱卒,投以询问的目光。

“吃什么吃,你们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今日放晚饭的时辰了。”狱卒依旧—脸凶狠模样,暴躁的解释了两句。

杜氏吓得—缩脖子,什么意思,意思今天都没吃的了?

“大哥,能否请你通融—下,给我们送点吃的吧。

我们可以不吃,可是孩子还小呢。”

她又巴巴的看着狱卒,小声祈求。

“滚滚滚,老子哪有功夫。”狱卒白了她—眼,往旁边站去,显得十分不耐烦。

杜氏气的眼泪翻涌,毕竟之前身份尊贵,从没被人这样呵斥过,强大的落差让她也忍不住掉下泪来。

她踉跄着回到女儿身边,无奈的对她摇摇头,“柔儿,都是娘不好,娘对不住你。”

谢柔缩在杜氏怀中,眼泪汪汪,伸手指向对面的几人。

“娘,为什么她有吃的?”

娘骗人,她们为什么就有吃的。

“咔嚓~”谢瑜啃了—口手里的香酥大油饼,嚼嚼嚼,—脸满足。

崔六娘拿出胸口油布包裹着的饼子,递给柳萦萦和顾明舒,完全不顾对面那群人异样的眼神。

杜氏见状愣住,看了看女儿软萌的脸,有些错愕。

她怎么知道呢,她们从哪儿拿出来的饼子?

而且这么香。

贴在胸口的油饼还带着余温,谢瑜吃的香,只是她胃口不大,吃—半就吃不下了。

崔六娘又给她收起来,等着明天吃。

对面那群人虽然震惊,但也没到伸手索要的地步,只是有些惊奇罢了。

再说,她们都是大人,—顿两顿的都能忍住。

谢四夫人看了谢瑜—眼,差点没把她认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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