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豪门恩怨: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全文免费

醉小柠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古代言情《豪门恩怨: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》,现已完结,主要人物是陆熙沈湛,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“醉小柠”,非常的有看点,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:乖乖女这辈子最叛逆的事儿,竟是爱上了自己的保镖,还头脑一热嫁给了他!她满心以为这是年少时的一场救赎,却不料自己一脚踏入了精心编织的谎言和报复漩涡。他说:“父债子偿,留你在这,只为亲眼看你家族覆灭。”仇恨蒙心,他再也看不见她的笑颜。曾经满眼是他的女孩,终究还是被他亲手弄丢了,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……...

主角:陆熙沈湛   更新:2024-12-16 12:1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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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熙沈湛的现代都市小说《豪门恩怨: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全文免费》,由网络作家“醉小柠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古代言情《豪门恩怨: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》,现已完结,主要人物是陆熙沈湛,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“醉小柠”,非常的有看点,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:乖乖女这辈子最叛逆的事儿,竟是爱上了自己的保镖,还头脑一热嫁给了他!她满心以为这是年少时的一场救赎,却不料自己一脚踏入了精心编织的谎言和报复漩涡。他说:“父债子偿,留你在这,只为亲眼看你家族覆灭。”仇恨蒙心,他再也看不见她的笑颜。曾经满眼是他的女孩,终究还是被他亲手弄丢了,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……...

《豪门恩怨:千金小姐的贴身保镖全文免费》精彩片段

日后,也是他陪着她,走过了头发由短变长的艰辛岁月。
爱意好似头发疯长,洗涤了陆熙不堪的腌臢。
沈湛高冷,从未将“爱”字宣之于口。
陆熙也不嗔不怪,默默守护这个曾守护自己的男人。
十年的付出,就算是块冰冷的石头,用心口也捂热了吧。
可沈湛对她似乎只有责任,无关爱意。
陆兆远说她偏执,现在又怎么不算一种“自食其果”?
从回忆里抽离,陆熙看着手上孙哲送来的黑色连衣裙,迟迟不敢换上。
深v露背,总共也没二两布料,她的泳装都比这保守。
突然,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穿过她的小衫,握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。
缓缓向下探去,插进半身裙里…
一阵电流窜过头皮,紧接着是不由自主的颤栗。
陆熙转过身,仰望对上男人凌厉的眉眼。
沈湛五官太过优越,总是让女人一眼溺毙在这禁欲系中。
男人挑起眉梢,“我帮你换?”
只是这声音再好听性感,也不过是诱哄妻子取悦别人的手段罢了。
陆熙小扇子似的睫毛颤了颤,低声轻语,“我可不可以不去…”
“当然,”沈湛托起她的下巴,被迫她凝视自己如同深渊的眼睛,“只不过我无力分心岳父的事情,恐怕你要落下一个不肖子孙的罪名了。”
沈湛戏谑着抽走她手中的裙子,“给江怜个机会也不是不行,她看上去也挺…骚的。”
陆熙一把抓住他的小臂,闭了闭眼,狠了狠心,“给我吧。”
沈湛轻哼,仿佛在嘲笑她的自取其辱,“现在换上,我看着你换!”
背对着沈湛,站在穿衣镜前的陆熙,脱得只剩一条底裤。
这种裙子,不能穿胸衣,好在她胸型饱满浑圆,连胸贴都省了。
沈湛靠着门框,好整以暇地从上到下审视陆熙的好身材。
她虽瘦弱,那几两恰到好处的肉,都长到了该长的地方。
在黑色天鹅绒布料的映衬下,更显肌肤胜雪。
后背右侧肩胛骨处的红色小痣添了几分妖娆,沈湛清楚记得它摇曳生香的画面。
倏地,刚才还挂在男人嘴边的几分讥诮,渐渐隐没在他那不辨喜怒的表情中。
一想到她在季老板肥硕的身体下承欢,冷冽的眼中平添了杀气。



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。

保镖给宋平津刷卡开门,进去便看见站在窗边、把烟头儿撵灭在盆栽里的男人。

比他还醒目的,就是茶几上放着的那套“盎然”翡翠首饰。

“啧啧...”宋平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,“要不还是说你够意思呢,花两亿让哥们儿开眼!”

宋平津刚要伸手去摸,突然肩膀一沉。

沈湛站在他身后,手搭在他肩上,沉声道:“别动!”

这种目光,霸道、威胁,连带放在他肩膀的手,也在不自觉加重力量。

宋平津了然,“什么意思,是别动珠宝,还是别动陆熙?”

“老宋,你知道我个性,我的东西别人碰不得,兄弟也不行。”

“这是,警告?”

“是!”

宋平津勾唇,拿开了沈湛的手,起身,“兄弟!朋友妻不可欺我懂,我把陆熙当妹妹,单纯觉得她可怜。她今天来医院为了陆兆远感谢我,得知你没带她参加舞会,有些不开心...”

沈湛打断,“所以你带她来,看见我身边带了江怜她就开心了?”

宋平津愈发失去耐心,“你这么抬杠就没必要聊下去了,夹枪带棒的干什么呢?”

沈湛冷脸,揪着宋平津衣领愤愤道:“我在北城根基未稳,多少人想分陆氏一杯羹?时局动荡不安,任何人都想拿捏我沈湛的软肋!我高调带陆熙出席各种公共场合,就是将她置身众矢之的,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时候,你觉得我有几个分身能护她周全?”

此话一出,宋平津恍然大悟般地眨眨眼睛,“所以,你在保护她,你、还是很在乎她?”

沈湛撤手松开他,“我是嫌她麻烦!”

绕过沙发,心烦意乱的男人又点了根烟,“把她弄走,太显眼了!”

口是心非的男人,明明在乎的不得了!

宋平津轻叹,“湛,何必把自己弄得这么痛苦,冤冤相报何时了,伯父也不希望看到你天天活在仇恨里...”

烟雾缭绕后,是沈湛疲惫不堪的脸,“这话,等你全家都被灭门,我原封不动送给你。”

*

“宋医生喜欢我?别逗了苏助理,我结婚了!”陆熙都要吓死了。

微醺的苏栀摘下黑框眼镜,“我跟宋平津,小学、初中都在同一所民办学校,后来,他考上了重点高中,我爸也拿了二十万建校费让我念了,只是大学...实在没办法了,我就报考了一个,离他最近的专科...”

顿了顿,“毕业后,听说他开了一家医院,我又应聘了他的助理,他读研、读博,我就帮他料理医院的事情,这一晃快二十年,你说我够不够了解他?”

苏栀悄悄在陆熙耳边说:“就长得好看,其实挺渣的,花心儿大萝卜一个,女朋友没有超仨月的,别被他外表骗了。”

陆熙皱了皱眉,“苏助理,你醉了。”

苏栀摆摆手,“没醉!我哪句话没表达清楚?”

正当陆熙想着要不要先送她回家的时候,一团阴影将她笼罩。

抬眼,面前站了四个女人。

除了江怜,陆熙只认识中间那位,今天的开场舞领舞,邵氏千金——邵伊珊。

“就是她了,陆熙,北音高材生,钢琴表演专业。”江怜介绍道。

作为东道主的邵氏,陆熙自然不敢不给面子,站起身礼貌应答,“邵小姐,找我有事?”

邵伊珊是漂亮的,不可一世的,“有没有兴趣加入DS?”

“什么?”

“DoubleS啊!”短发女孩儿解释,“伊珊的名媛会,你不会没听过吧。”

陆熙向来鄙视这种组织,等级、攀比,对社会毫无贡献。

“多谢抬爱,我自恃够不上名媛两个字,怕拉低DS的格调,入会就不必了,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,我可以帮忙。”

第一次主动邀人入会被拒绝,邵伊珊明显挂不住脸。

她开始上下打量这个有几分姿色的女人,眼神里满满的不可思议,“有谁给你撑腰?你怎么敢说不?”

没等陆熙回答,江怜抢着劝说:“哎呀姐姐,DS呀,多少名媛梦寐以求加入,你怎么考虑都不考虑就拒绝,你惹邵小姐不高兴了啊,快点儿道歉,说你求之不得!”

“DS入会可是要验资的,”站在邵伊珊身边的另一名卷发女孩儿道:“身价过亿者方可加入,你可别不识抬举。”

陆熙笑笑,“DS入会要求严苛,是我不配了。”

话落,拽起身边苏栀,“走啦,送你回家。”

陆熙搀扶苏栀离开,卷发女开始发难,“伊珊,她太猖狂了,明显没把你放在眼里嘛!”

短发女也随声附和,“她算个什么东西,伊珊,用不用找人教训她一下?”

邵伊珊满腹怒气,看向旁边的江怜,“你去,把人给我带到酒店后面的森林。”

江怜忙不迭点头,“然后呢?”

邵伊珊眼里闪着算计的精光,“她不是嘴硬不答应吗,那我就找两个男人,好好撬撬她的嘴!”


夜色昭彰,莫名其妙地起了雾。

北城看守所,李长青亲自在外等待迎接。

不多时,一辆豹子连号迈巴赫映入眼帘,一行人立刻上前。

车门打开,气场十足的男人破天荒主动伸出手,“李所。”

李长青“受宠若惊”,连忙与其握手笑脸相应,“沈总许久未见,有失远迎,您请见谅!”

场面话,沈湛总要应付几句。

寒暄过后,李长青带沈湛来到一个独立单间门前,“俩人都在,翻译也在,里面隔音好,随便您问。”

沈湛微微颔首,“多谢李所行方便。”

“嗨~沈总客气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
推开了门,两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满脸不屑地坐在那里聊天,角落里还站个斯斯文文、拿着纸笔的女人。

沈湛说:“请翻译小姐出去吧,我说话难听,不好翻译。”

李长青转了转眼珠子。

哪是不好翻译,怕是要见血吓着人家小姑娘。

是他思虑不周了!

于是连忙叫翻译跟他一起出去。

门关上,外国男人冲沈湛吹了个口哨,“呦,花美男,这位警官怎么和其他人不一样,也是来审我们的吗?”

“长得真帅,兄弟,你可以上,你男女通吃呢!”

其中一个舔着嘴唇,上下打量正在解下领带的沈湛,“唔,够正,屁股也够翘,真想弄到手爽爽。”

“我帮你…”

说着,男人用蹩脚的中文对沈湛说:“喂,帅哥,约吗?”

沈湛将领带交给江滨,解开扣子,挽起袖子。

江滨退到门外,关上门的瞬间,沈湛的拳头已经砸到了外国男人的脸上,拳拳到肉,哀嚎声四起。

整个过程持续十五分钟。

当江滨拿着消毒湿巾再次进入到审讯室的时候,两个男人连人带椅子纷纷倒地,奄奄一息。

接过湿巾,沈湛缓缓擦去手上和溅在脸上的血迹。

同时坐下,签了两张大额支票,用纯正美音慵懒开口,“重新交代,今晚的事是谁主使,说实话,我负担你们的医药费;说谎,我就拔了你们的舌头!”

*

看守所的床太硬,陆熙一夜未眠。

没有想象中的“刑讯逼供”,所有人对她的态度都很好。

安排吃饭、住单间,还给她铺了床厚被子。

陆熙心凉,从始至终问什么答什么,从未提过“我什么时候才能出去”、“我怎样才能出去”。

连看守她的女警都说,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为什么总是呆呆的呢。

直到翌日早饭后,宋平津带着律师过来看守所,把陆熙保了出去。

得知宋平津交了不少的保证金,陆熙说什么都要还给他。

宋平津拒绝,说这笔钱他去管沈湛要,现在先跟他回恒康,她朋友秦乔找来了。

陆熙没再多问,上车就睡着了。

路上,宋平津忍不住看她;

到了地方,他不忍心叫她。

他打心眼儿里同情怜悯,却碍于沈湛的关系,无法干预太多。

他拿出手机,拍了张陆熙的照片给沈湛发了过去,也算圆满完成任务。

沈湛秒回:带她检查完身体,立刻送回翰林府邸。

宋平津忿忿撇了手机,“指使我跟指使儿子似的,不是让我离你老婆远点儿吗!”

陆熙被吵醒,缓缓睁开眼睛望向窗外,“到了?”

刚要下车,就被宋平津拉住了手腕,“一会儿让护士带你去体检,正好有你朋友陪着我也放心,等结果出来没问题,我再送你回家。”

“为什么要体检,沈湛让的吗?”

“不是~”宋平津挠了挠头,“那个,我看你脸色不好,又在看守所那种阴冷地方待了一宿,以防万一,还是检查一下吧。”

陆熙摇头,“谢谢你宋医生,半年前已经体检过了,一切正常。我有些累了,见到秦乔,我就和她一起回宿舍休息…”

宋平津:“还是回家吧,我送你。”

再次拒绝,“谢谢你来看守所保释我,我欠你两顿饭了!”

宋平津没有松手,堪堪坚定又小心翼翼,“昨晚的事情我相信你!”

陆熙冲他用力扯了扯嘴角,“你再说我就要哭了。”


秦乔来看过她几次,带了秦时昱给她开的药,吃上过后,果然好了不少。

这不得不让陆熙更加确定,杜大夫的药,是“毒药”。

因为生病而错过了秦乔的毕业音乐会,陆熙心里过意不去。

身体刚刚恢复,就说什么也要拉着秦乔去乐器店。

手工大提琴是陆熙提前一年就定好了的,就想给秦乔一个惊喜。

所以当秦乔被这云杉木发出来的音色所惊艳到的时候,脱口问出:“这多少钱?”

乐器店老板骄傲地伸出三根手指,“八位数。”

秦乔不可思议看向陆熙,“你花这钱,沈湛知道吗?”

陆熙笑笑,“这是我爸留给我的小金库,跟沈湛没关系。”

“那你小金库还剩多少?”

“嗯,五七八万,差不多吧。”

秦乔吞了下口水,“你把钱全花在这破琴上啦?”

陆熙摸了摸琴弦,心如止水,“我对你的感情,区区三千万怎么够?”

这时,乐器店门前的风铃响了。

老板笑脸相迎地挥手打了个招呼,“沈先生来啦!您的琴在这边。”

“靠,沈湛!”秦乔的表情比收到三千万礼物还要惊讶,“他旁边儿那俩妞儿干啥的?”

还没等陆熙回答,江怜已经朝她这边走过来,“好巧,姐姐也在啊!”

沈湛闻言,也带着白芷走来。

上下打量,陆熙竟瘦了许多。

“病好了吗?”沈湛问。

陆熙点头,“我乖乖吃药了,什么时候可以探监?”

他倒是没想到,这么长时间没联系,她居然只关心陆兆远!

沈湛没好气儿,“你和孙哲联系,他会带你去的。”

“好!”陆熙冲着老板说:“按照我留的地址,把琴快递过去就行了。”

又转头看向秦乔,“一会儿跟阿姨说一声,明天就能到。”

边说,边拉着秦乔离开。

沈湛受不了被无视,一把拽过陆熙,强行扳过她的脸面对白芷,“这是江岁,江怜堂姐,脑子受创失忆,现在叫白芷。我把她从淮市带回来照顾,是想恢复她的记忆。”

顿了顿,“她从小学习小提琴,我试图…唤醒她…”

江怜插嘴,“这把小提琴可不普通,是当初沈先生送给江岁的,没想到兜兜转转,成了非卖的收藏品,沈先生出了大价钱再买回来,只为能让江岁想起过去,足可见他长情!”

江怜一脸小人得志!

哼,你不跟我合作,我就先把你踢出局!

陆熙承认自己做不到忽略,沈湛依然在影响她的判断力。

虽然他在叙述事实,可只有他自己才清楚找江岁回来的目的。

她心绪不宁,拉着秦乔就要走。

倏尔,身后白芷开口,“沈太太,上次您借我的十万块,我现在可以还您了。”

白芷歪着脑袋,嘴角噙着嘲笑。

不出所料,沈湛想要追根究底,“你们见过面?为什么借钱给你?”

白芷眨了眨眼,无辜得全然不像那天的小太妹,“沈太太来清巷找我的,给了我十万块钱让我不要跟你回北城,还说…我只值这个价。”

下一秒,还在懵圈的陆熙被沈湛拽出乐器店,“哐”的一声,狠狠甩到车门上。

沈湛体内酝酿怒火,可谓用了十成的力气。

“你威胁她了是不是?”

剧痛袭来,顺着脊椎向四周蔓延,冷汗瞬间涔湿陆熙发际。

她闭了闭眼,实在疼得说不出话。

沈湛气急,上手掐住她的脖子,怒吼,“说话!”

追出来的秦乔被保镖江滨拦在乐器店门口,任凭她如何打骂都无济于事。

江怜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,站在所有人身后,睥睨全局。


陆熙突然感到一阵生理不适,强忍着才不至于呕吐。

刚暖过来的小手,因为这辣眼睛的一幕,又变得冰凉。

等江怜换好衣服出来,明显是不敢与陆熙对视的,唯唯诺诺叫了声“姐姐”。

陆熙瞥了一眼,江怜一身白色及膝连衣裙,领口开得很大,能隐隐看见硬挤出来的沟。

陆熙闭了闭眼,“你走吧,我来照顾他。”

“不麻烦姐姐了,沈先生已经允准我在这里照顾,你…身体不好,还是多多休息吧。”

陆熙脸上确实还有淤青,额角也有条触目惊心的伤口,而江怜也明确知道她这伤是怎么来的。

“厚颜无耻”,是陆熙能想到最贴合江怜为人的词语。

蜷了蜷手指攥紧床栏,陆熙咬牙开口:“我不想弄得太难堪,你自己离开,带上你的东西。”

江怜梗着脖子不服气,“我听沈先生的,只有他才能赶我走。抱歉姐姐,我要去打水给沈先生擦身了,你要看便看,不过最好等他醒来之前就离开,他看见你会心烦的!”

江怜蹶哒转身,陆熙气得心口隐隐作痛。

“谁让你来的…”

男人冷冷的声音响起,同样冰冷的,是他看向陆熙的眼神。

她无心深究他的态度,只走到他身边俯身关心,“沈湛,你疼不疼?”

沈湛别过头去,“你在乎我死活吗?”

这是哪儿跟哪儿啊!

她当然在乎,在乎得连命都不要了。

“沈湛,让我来照顾你,好不好?”

她握住他的手,却被他无情推开,“用不着。”

陆熙有些着急,带着哭腔问:“怎么了嘛,前天还好好的,为什么突然就不理我了呢?”

“姐姐还是回去吧!”端着脸盆的江怜走来,“生气不利于沈先生身体恢复,有什么事等他好了再说也不迟。”

陆熙实在忍不了,反手就打翻了脸盆,“你算个什么东西!”

江怜湿身,一脸惊恐地跌坐地上。

白色薄裙下,一套黑色内衣清清楚楚勾勒出身材。

下一秒,陆熙的报应就来了。

沈湛抄起床头的手机冲她砸了过去,正好砸到她额角的创口。

长发挡脸,沈湛已然不知鲜血顺着她脸颊流淌。

男人盛怒,喊她“滚出去”。

刚刚跟江滨交班的孙哲提着食味轩的早餐还没进病房,就听见自家老板的怒喊。

心想“糟了”后加快脚步,推开门便看见这“剑拔弩张”的修罗场。

正想着要不要消失,沈湛就看向他,“把陆熙带出去,不准她再进来。”

孙哲不清楚状况,愣在原地没动。

“聋了吗?过来把人弄走!”沈湛动了怒,连带着咳嗽了好几声。

陆熙还是心疼他,“我自己会走…”

转身离开之际,睥睨着江怜,“收一收不该有的妄念,想当沈太太,你还不够格!”

她走后,江怜从地上爬起,没有着急换衣服,而是怯懦地望着沈湛,“姐姐好像误会我了…”

沈湛心思不在她身上,而是对孙哲说:“你,跟着。”

孙哲挠了挠头,“沈总,需要我送夫人回家吗?”

沈湛不耐烦,“看着她别再回来!”

“是。”

“沈先生…”江怜试图让沈湛可怜自己。

无奈沈湛闭上了眼睛,“地上让护工收拾,你去把衣服换了。”

江怜捏着湿漉漉的裙边,抿了抿唇…

另一边,孙哲找到陆熙时,她正倚靠在楼下大厅的大柱子旁,低着头。

“夫人,沈总让我…”

走近,孙哲不禁倒吸一口凉气。

看着陆熙脸上干涸的血迹,他惊诧道:“这是,夫人,你、这是沈总打的?”

陆熙缓缓睁眼,“孙哲,沈湛不是毛躁的人,你跟我说实话,他到底怎么了?”


不大,A6尺寸。

但陆熙绣得认真,花了大概八个月时间,那枚求来的平安符就被放在背板夹层里。

她没让老张送,一把年纪了,跟她跑了一天来回二三百公里不说,血糖又高,到点儿不按时吃饭就要不舒服。

于是她谁也没告诉,悄悄叫了个车把她送到唐尊门口。

进了门,在接待人员的带领下,来到二楼最大的包房门前。

门是开着的,陆熙也足够亮眼。

自她站在门口,包房里的嘈杂声就戛然而止,目光纷纷落在她身上。

江怜嘴角抽搐,同为女人,一股强烈的自卑感油然而生。

可在场大都是沈湛下属、同事、合作伙伴,她这个聚会发起人,不能掉脸子,硬着头皮也要把场面撑起来!

于是,江怜一副女主人的姿态起身,笑脸相迎地把陆熙迎了进来。

“各位,我来介绍一下,这位是原陆氏集团董事长陆兆远的女儿陆熙,北音高材生,弹得一手的好钢琴,正好今天这里有架钢琴,也让她给我们助助兴,好不好啊?”

底下议论纷纷,“原来是来弹琴赚外快的,我还以为是沈总朋友呢。”

“陆兆远经济犯罪入狱,他的女儿就只能赚些外快了,我没有人格侮辱的意思,不过要是弹得好,我出十倍小费。”

“十倍小费…都够把人带出去了吧。哎,陆小姐,让咱听听你的报价。”

陆熙攥紧拳头。

陆兆远入狱确实不光彩,可在沈湛的护佑下,她倒也没经历过冷嘲热讽。

今天是第一次,像等着被估价的商品站在众人面前,她无地自容。

无奈江怜紧紧挽着她的胳膊,不痛不痒地辩驳着,“你们别瞎说,她和沈总可认识。”

“在座的哪个不认识沈总,不是谁都能攀沈总关系的,囚犯的女儿,就算了吧,还是好好弹琴,专心赚小费吧,哈哈哈…”

陆熙看向江怜,“你什么意思?”

还没等她回答,邵伊珊带着安雅和安妮出现在门口。

江怜屁颠屁颠跑过去,就差点趴下驮邵伊珊进来了。

在座的,自然认识邵氏千金,全部起身颔首打招呼。

邵伊珊不可一世,不把这些鼠辈放在眼里,却在经过陆熙时停住脚步,问道:“她来干嘛?”

这话是问江怜的,“哦,让她来活越活越气氛,给大家弹几首曲子。”

“哦,取乐的戏子。”邵伊珊唇角讥诮,“那就开始吧,还等什么。”

太离谱了!

这样的生日趴,不来也罢!

陆熙未辩驳半语,转身离开。

江怜追着她到门外,拦在她身前,“你干什么?”

陆熙气不过,“这话该我问你,是你想干什么!”

“姐姐别气,是沈先生交代,不准外人知道你们的夫妻关系,我没办法,只能介绍你是弹琴的…”

“那你何苦拉上我父亲,不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给我难堪吗!”

江怜故作无辜,“姐姐,我没考虑那么多,再说这是事实啊,难不成陆兆远坐牢,你就不认他是你父亲了吗?”

陆熙摇摇头,“江怜,你满腹算计,迟早要吃亏的。”

“呵!”江怜笑着冷哼,“我不是已经吃亏了?那天晚上应该被强奸的人是你,这笔账,我永远都会记在你身上。”

“简直不可理喻!”

陆熙走向楼梯口,江怜却在看见她发簪的一刻瞬间炸了毛!

快步追上去,立刻拔下她的发簪。

陆熙的头发像瀑布一样垂落下来,同时也怒目而视江怜,气愤地让她把发簪还给自己。


沈湛脱了外套丢在沙发上,将衬衫袖口挽了上去。

走过去,搭着琴凳边坐下,修长如玉的右手指节抚上钢琴,高了一个八度同陆熙一起奏出悲怆的旋律。

陆熙惊了一瞬。

仍记得艺考前的一年,沈湛会陪她练琴,会陪她攻克曲谱上每个技术难点,会给她关于情绪处理的建议。

陆熙说沈湛是天生钢琴家的料,沈湛却说,是他耳濡目染的结果。

那时,每每沈湛坐在她身边为她示范讲解,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气飘进她鼻腔时,她总是会心猿意马。

盯着他薄唇一张一合,脑子里想的全是尝一下会不会很甜…

美好的是回忆,不好的就是过眼云烟。

陆熙想,她应该属于后者。

当在淮市照顾醉酒沈湛的那晚,她收到秦时昱发给她的检查结果。

显示她因服用药物而导致子宫和输卵管不可逆的损伤,她才意识到为何沈湛从不避孕,她却迟迟不怀孕。

她常年服用的,就是杜大夫开的调理身体的中药。

沈湛不止一次说过,好好吃药,将来给他添个一儿半女。

原来,他恨她到,不想让她怀他的孩子。

他恨她到,在悄无声息中,剥夺她成为母亲的资格。

如果不是这次检查,陆熙可能到死都在自责,断了沈家的根!

思绪回笼,她撤下双手,突然结束只弹了一半的曲子。

沈湛揽她入怀,声音轻而戏谑,“心情不好?我这不是回来了吗?”

陆熙侧头望着他,试图从他的眼睛里寻找一丝真心。

可她怎么忘了,他对她,从未有过真心啊!

“怎么,高兴傻了?”

沈湛起身,从袋子里拿出盎然的项链,站在陆熙身后为她戴上。

再从后面抱住他的沈太太,耳鬓厮磨,“一切都搞定了,凡是敢欺负我沈湛的人,我不会让他们好过。”

陆熙的手,抚上那颗颗饱满莹润的翡翠珠子,低头喃喃自语,“真好看,就是可惜,没有什么能戴出去的场合…”

沈湛轻笑,但这笑也不过是狎玩罢了,“音乐会就可以戴,到时候我一定要亲临现场,看沈太太是如何熠熠发光的。”

陆熙内心苦涩,连笑也懒得应付了。

午饭,沈湛是在家里用的。

今天的他格外殷勤,主动给陆熙的碗添了很多菜,还叮嘱她多吃肉。

江怜也随声附和了许多,眼睛还时不时瞟向陆熙,略显心虚。

陆熙有一搭没一搭应着,吃完就借口休息上楼了。

回到衣帽间,她摘下了脖子上价值连城的项链,收好。

她不会再戴着这象征身份的东西出席任何场合,置身水深火热的经历,有过一次就够了。

叩叩…

“姐姐,你还好吧。”江怜出现在衣帽间门口。

陆熙将珠宝放进保险柜,转过身时,脸上带着鄙夷神色,“别人卧室,你就这样进来了?”

“我敲门了呀!姐姐,你不是拿我撒气吧!”她歪着脑袋,表情俏皮,“见过江岁了?哦不对,她现在叫白芷,怎么样,是不是沈先生喜欢的类型?”

“她是不是我不知道,你肯定不是,别上蹿下跳白耽误功夫,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。”

江怜倚靠门框,好整以暇看着她,“跟我合作,我帮你保住沈太太的位置。”

陆熙不屑勾唇,“因利而来,利尽而散,你今天联合我对付白芷,明天就能联合别人对付我。说一千道一万,只不过是你自己想做沈太太罢了。”


陆熙不屑扯唇,恋恋不舍看了一眼糖罐子,“切,我又不是小孩子,才不稀罕。”

“你稀罕不稀罕,我都得藏起来,你小时候可没少骗我!”

说完,林妈抱着糖罐进了厨房。

陆熙扑哧一笑。

林妈嘴上不让,不还是在明晃晃放水?

一晃又到周末。

这天,阴雨连绵。

早上七点,秦乔穿着冲锋衣外套、扣着帽子,上了停在校门口的奔驰车。

刚要开口埋怨,一只牛肉馅的包子就塞到了她嘴里,紧接着就是一口红豆豆浆。

起床气顿时少了一大半,连面色都红润了。

睨了一眼笑嘻嘻的闺蜜,“别嬉皮笑脸的,我平时上课都没起这么早!”

陆熙继续投喂,“一年就一次嘛,我自己去你放心?”

秦乔夺过包子,“枕边风一吹,又爱得死去活来了是吧!”

陆熙也不恼,一直笑着,“张叔,开车吧,灵济寺。”

自陆熙十六岁那年开始,每年的七月中下旬,陆熙总要去趟灵济寺,去为沈湛求取平安符作为生日礼物。

保镖混迹社会难免打打杀杀,她想着,再没什么比“平安”二字重要。

于是,她带着虔诚的心,一步一叩首,跪着爬上通向寺庙的108级台阶。

再将求取的平安符和早就准备好的生日礼物一起,放在沈湛床头。

这一坚持,就是六年。

她说,只要他平安,她愿意坚持一辈子。

秦乔向来嗤之以鼻,却也陪着她从艺术高中坚持到了大学毕业。

今天,秦乔为陆熙撑伞,一路爬上寺庙。

这次陆熙的体力明显大不如前,中间歇了好几次不说,最后直接坐在地上吞了两片药。

“咋回事啊?”秦乔担忧地摸了摸她的头发,“怎么这么喘,嘴唇都紫啦!”

陆熙摆摆手,气喘得厉害,“累了,歇、歇一会儿。”

秦乔表示严重怀疑,“你最近有没有做检查,我看你有点儿旧病复发的意思呢。”

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儿,陆熙像大猩猩一样敲打胸膛,“好着呢!”

说完就打脸,剧烈咳嗽了好一阵。

给秦乔吓的,又喂水又顺气儿的,折腾得浑身都是汗。

事后,更是惊魂未定的直接让老张把车开到了市医院。

陆熙这会儿感觉好多了,说秦乔小题大做。

趁秦乔联系她堂哥的功夫,陆熙将求来的姻缘符悄悄塞到她口袋。

又看了一眼给陆兆远和林妈的健康符,还有沈湛的平安符,自言自语:“今天的头,磕得最值了!”

不多时,秦乔挂了电话,把陆熙摁在租来的轮椅上,“走啦,他在住院楼值班。”

“乔儿,要不我挂个号吧,不用麻烦你堂哥。”

“凭什么不用,他学医不就是为了给我行方便的吗!”

……

与此同时,在北城万寿山陵园。

江滨带领着换好墓碑的工人下山结账,沈湛分别将三束花放在并排的三个墓前。

细雨未停,乌云压顶,一如他阴郁不化的心。

这是陆兆远入狱以来,他第一次来到自己父母和妹妹的坟前。

铁骨铮铮的男儿,不跪天地只跪父母。

虽然只是衣冠冢,可也是他唯一能寄托思念的地方。

“爸…”

他双眼酸涩,脸上顿时混沌一片,分不清是泪,还是雨。

十年前,他初来北城倾其所有,挑了这一片空地立了三个空碑。

那时的他,不敢、也不能把父母妹妹的名字刻在碑上。

经过了十年的忍辱负重、卧薪尝胆,而今,他终于正大光明地祭拜自己的亲人,肆无忌惮地诉说思念。


季耀天人模狗样,在电梯里就对陆熙上下其手。

陆熙忍着强烈不适问,“季老板,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?”

精虫上脑的男人,臭嘴不断往她身上拱,“那自然是陆小姐越卖力,合同签的就更快啊!”

电梯门开,入眼便是装修盛大奢华的卧室。

季耀天没有说谎,卧室中间摆放的,就是收藏专用的施坦威路易十五。

鎏金工艺的三角钢琴,人民币1900万左右。

上面的原包装和防撞条都在,是刚入手不久的,或者说,是特意为了陆熙购置的。

果然,季耀天验证了她的想法。

老男人从后面圈住她的细腰,下巴勉强能放到她的颈窝,“喜欢?看来我送礼送到你心上了。”

这么大岁数搞纯爱,陆熙实在难以接受。

她一个闪身躲开,讪讪低头道:“谢季老板美意,礼物太贵重我不能要,我们…还是先签合同吧。”

季耀天显然不急,走过去撕开钢琴上的包装,打开琴盖,满眼猥琐地上下扫视她,“想要好好感受这架钢琴,必得是人琴合一,脱光了,演奏一首…梦中的婚礼。”

陆熙不会满足他变态的要求,在看清了阳台上的玻璃推拉门,想好了退路后开口,“先签合同,您想听什么都行。”

她的目的性太过明显,在一定程度上叨扰了季耀天的雅兴。

大款当久了,陆熙这种钱砸不动的女人让他产生了些挫败感。

耐心耗尽,就变成了完全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。

软的不行,那就来硬的好了。

他一边靠近陆熙,一边解扣子脱衣服,“别跟我这儿讨价还价,老子向来不喜欢扭捏,把我伺候好了,什么事都好说。”

“先签合同!”

油盐不进,不识好歹!

“你还真tm是沈湛的一条好狗!”季耀天一使劲儿扑了个空,便从身后揪住她的头发,“臭婊子,还跑?”

力量对比悬殊,男人拖拽着她瘦弱的身躯走向大床,陆熙瞬间感到了头皮撕扯的剧痛。

季耀天将她扔到床上,脑子里也没有了玩儿情趣那些想法,直接撕坏了她的裙子,整个身子压了上去。

陆熙本能反抗,一膝盖顶到男人胯下。

下一秒,哀嚎声和巴掌声接连响起。

陆熙铺满床榻的黑发映衬下,肌肤胜雪,而嘴角溢出的鲜红血迹,就如雪地里盛放的红梅。

季耀天饶是疼得不行,色心也是一点儿没减。

不过经此一事,他可不准备怜香惜玉,掐着她的脖子俯身下去…

就在陆熙把头别过一边,双手紧紧抓住床单的一刻,房门处传来巨大响动。

沈湛双手抄兜,漫不经心地叼着烟,等保镖爆拆完房门,才不紧不慢地走进去。

季耀天一头雾水,“沈总什么意思啊?”

沈湛站定床前,脱下西装丢在陆熙身上。

紧接着,修长如玉的手指夹住香烟屁股,将燃着的烟头摁在季耀天左眼捻灭。

“啊!!沈湛我艹你祖宗,你tm疯了!啊!!!我艹,我艹!”

沈湛嫌吵,扯下领带塞到他嘴里后,拳拳到肉,季耀天的脸瞬间血肉模糊一片,很快蜷缩在地上没了动静。

沈湛接过孙哲递上来的消毒湿巾擦了擦手,睨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陆熙,淡淡道:“还不走?”

陆熙立刻穿上他的西装外套,踉跄起身,小跑出卧室。

沈湛则吩咐手下保镖江滨,“留下来跟季老板签合同。”

季耀天惦记这陆氏拿到的地皮不是一天两天了,如今沈湛拱手相让,只不过是在施舍医药费罢了。

奄奄一息的季耀天,抓住沈湛裤脚,“为什么…”

男人脚踩季老板心口,平静目光下分明是恨意攒动,“陆熙也是你能碰的?”

不解,遂问:“可她,是你主动送给我…”

“送给你,只是个由头想教训你一下罢了!你有几条命,敢觊觎我沈湛的妻子。”

季耀天睁大眼睛,“妻子…”

沈湛不屑勾唇,“江滨,好好招待季老板。”

陆熙被吵醒,缓缓睁开眼睛望向窗外,“到了?”
刚要下车,就被宋平津拉住了手腕,“一会儿让护士带你去体检,正好有你朋友陪着我也放心,等结果出来没问题,我再送你回家。”
“为什么要体检,沈湛让的吗?”
“不是~”宋平津挠了挠头,“那个,我看你脸色不好,又在看守所那种阴冷地方待了一宿,以防万一,还是检查一下吧。”
陆熙摇头,“谢谢你宋医生,半年前已经体检过了,一切正常。我有些累了,见到秦乔,我就和她一起回宿舍休息…”
宋平津:“还是回家吧,我送你。”
再次拒绝,“谢谢你来看守所保释我,我欠你两顿饭了!”
宋平津没有松手,堪堪坚定又小心翼翼,“昨晚的事情我相信你!”
陆熙冲他用力扯了扯嘴角,“你再说我就要哭了。”
与此同时,江怜没有想到邵伊珊会派人来看她!
刚才还跟江母有说有笑的她,在看见那名有着红棕色短发女孩儿安雅进门时,立刻装鸵鸟躲进被子里。
安雅一身明艳亮粉色,挎着鳄鱼皮包包,嘴里嚼着口香糖,夸张眼妆,一看就是mean girl打扮。
她在DS里专门负责“外交谈判”,说白了就是给邵伊珊擦屁股的。
按理说,像江怜这种家世地位皆无的人,实在用不着她亲自跑一趟。
可沈湛在北城的势力不容小觑,最主要的是,邵伊珊对他有意思。
江怜虽如蝼蚁,却能让沈湛豪掷上亿购买首饰珠宝哄她开心,想必还是不简单。
安雅这次来,一是将昨晚事情对对口供,二是探底她和沈湛到底什么关系。
“行了,别藏了,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。”
安雅往沙发上翘腿一坐,从包里拿出一张黑卡扔到病床上,“邵氏旗下所有商场都可用,VIP、打折,五百万的消费额度,算是伊珊对你的补偿。”
江母眼睛都亮了,即刻收了卡,忙不迭感谢邵大小姐。
江怜从被子里钻出来,小声询问,“邵小姐她,没怪我?”
安雅欣赏着自己新做的法式美甲,漫不经心道:“伊珊说你是废物!”
江怜的脸色沉了下去。
“不过,”安雅抬眸,“看在你让那个陆熙进了局子的份上,伊珊同意你入会。”
江怜感到不可思议,立刻坐直了身体,“邵小姐同意我入DS?”
“有过该罚,有功就该赏,伊珊做事向来分明。但你别高兴太早,昨晚要不是伊珊出手让那两个外国人做伪证,你也不能这么快就脱身。”
“是,邵小姐英明…”
“行了,少拍马屁。我问你,你和沈先生什么关系,他似乎对你很是上心。”
江母迫不及待插话,“我家江怜跟沈先生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!她堂姐江岁,是沈先生初恋!”"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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