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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拓分公司业务后,我被霸总坑走了沈沐颜秦宴洲最新章节

心向往栀 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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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没生气?”“没有。”那秦先生对她究竟是什么心思?沈沐颜的目光抬起,落在书桌花瓶中绽开的橙黄月桂花上。宁清也只知道离开房间之后的事情,她跟秦先生单独在房间的时候,没有发生什么吧?她喝醉了应该不说胡话的,怎么就傻呼呼喊他哥哥了?还要抱抱……她捂着额头,不再继续去想,这还怎么见人啊?还不如让她像上次一样间歇性失忆。至少下次见面,尴尬感会少很多。书房一度寂静,她回去换了套一衣服,准备亲自去西陵区看那条保留着民国特色的旧商业街。沈氏花了这么钱将其购买,总要想办法激发它的价值。——西陵区——沈沐颜今日穿着很低调,黑色吊带长裙搭配一套白色的披肩外套,没有冗杂华丽的配饰,知性且优雅。淡妆清透,气色甚佳。“小姐,这片商业区很多商户都迁走了,人流量...

主角:沈沐颜秦宴洲   更新:2024-12-05 09:24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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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沐颜秦宴洲的其他类型小说《开拓分公司业务后,我被霸总坑走了沈沐颜秦宴洲最新章节》,由网络作家“心向往栀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“他没生气?”“没有。”那秦先生对她究竟是什么心思?沈沐颜的目光抬起,落在书桌花瓶中绽开的橙黄月桂花上。宁清也只知道离开房间之后的事情,她跟秦先生单独在房间的时候,没有发生什么吧?她喝醉了应该不说胡话的,怎么就傻呼呼喊他哥哥了?还要抱抱……她捂着额头,不再继续去想,这还怎么见人啊?还不如让她像上次一样间歇性失忆。至少下次见面,尴尬感会少很多。书房一度寂静,她回去换了套一衣服,准备亲自去西陵区看那条保留着民国特色的旧商业街。沈氏花了这么钱将其购买,总要想办法激发它的价值。——西陵区——沈沐颜今日穿着很低调,黑色吊带长裙搭配一套白色的披肩外套,没有冗杂华丽的配饰,知性且优雅。淡妆清透,气色甚佳。“小姐,这片商业区很多商户都迁走了,人流量...

《开拓分公司业务后,我被霸总坑走了沈沐颜秦宴洲最新章节》精彩片段


“他没生气?”

“没有。”

那秦先生对她究竟是什么心思?

沈沐颜的目光抬起,落在书桌花瓶中绽开的橙黄月桂花上。

宁清也只知道离开房间之后的事情,她跟秦先生单独在房间的时候,没有发生什么吧?

她喝醉了应该不说胡话的,怎么就傻呼呼喊他哥哥了?

还要抱抱……

她捂着额头,不再继续去想,这还怎么见人啊?还不如让她像上次一样间歇性失忆。

至少下次见面,尴尬感会少很多。

书房一度寂静,她回去换了套一衣服,准备亲自去西陵区看那条保留着民国特色的旧商业街。

沈氏花了这么钱将其购买,总要想办法激发它的价值。

——西陵区——

沈沐颜今日穿着很低调,黑色吊带长裙搭配一套白色的披肩外套,没有冗杂华丽的配饰,知性且优雅。

淡妆清透,气色甚佳。

“小姐,这片商业区很多商户都迁走了,人流量也不大,多数都是原住户。”

漫步在青石板铺成的巷子口,青砖绿瓦,仿佛置身于民国初期的胡同巷子,心境不自觉安宁下来。

其实街道并不窄,两侧商铺整齐排列,传统的旗帜与牌匾令人目不暇接,沿着商业街走了三五分钟,瞧不远处有个花店。

五彩缤纷,顿觉眼前一亮。

“姐姐,你想要一束什么花呀?”

出来迎客的是一位六七岁左右的小姑娘,头上扎着两个丸子,微圆的小脸上两个小酒窝很明显,她声音稚嫩,怀里还抱着个小黄鸭玩偶。

她并不高,但很懂事。

沈沐颜莞尔轻笑,随手拿起旁边的白荔枝玫瑰,递给她:“要这个,二十枝,再搭配些茉莉花就好。”

“好的。”小姑娘点点头,将手里的小黄鸭玩偶放在一边。

熟稔地数着花枝。

“一、二、三……”

“小朋友,你家长呢?”沈沐颜挺吃惊,难道是这个小孩子帮她包花吗?

“妈妈还在医院照顾爸爸,要晚点儿才回来。”她很淡定地回复,仿佛这是一件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。

再细看她,身上穿着的衣服有褶皱,很普通的白色长袖,但却干净整洁。

她抱着花往里走,挺狭窄的小道,包花的小桌子边,放着一个摊开的练习册和作业本,写了几道题,铅笔放在练习册边上,刚才应该还在写作业。

西陵区的房子都是以前的老阁楼,富有历史感,面积算不上大。

“青青,来客人了吗?”

她还在包花的时候,一个中年妇女朝这边走来,步伐很快,有些急。

“诶,加一层白纱更漂亮,花泥削一下比较好……”

她赶紧来桌边夺过活儿,让小朋友站在旁边看着。

“这个花店开了多久了啊?”沈沐颜好奇提了一嘴。

“三年了,以前是个维修店,青青她爸手艺好,生意也不错,只可惜后面出了车祸,生活都成问题,她妈妈又不会修东西,但为了补贴家用,就开了这间花店。”

“难搞啊!生意一年比一年差,还不知道以后怎么过呢!”

叫青青的女孩没有发一言,乖巧地坐在旁边小凳子上继续写作业。

听着这位中年妇女的嘀咕和哀怨,沈沐颜愁意渐深。

又忍不住多观察了几眼店中情况,往外面的街道看,来往的行人并不多。

但沪城作为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,常住人口高达几千万,不是没有消费力,只是这条商业街没有消费吸引力。

付了款,沈沐颜抱着花继续穿梭在街道内外。


“我会。”

他秒回二字,低磁的声音给足了安全感。

——

不过一个半小时,某豪华游轮。

“小姐,别晒伤了。”宁清细致地给沈沐颜肩膀擦上防晒霜,她坐在甲板上,海风掀起几缕发丝,恣意烂漫。

一袭果绿色的吊带长裙,清爽且舒适,懒懒抱着一个白色遮阳帽,目光停留在栏杆边打电话的男人身上。

黑色短袖下,那双手臂隐隐可见肌肉线条,丝毫不夸张,张力十足。

背对着她,站在船头,身姿颀长挺拔,穿破云层的金光镀在他周身,似谪仙,似天神。

挂断电话,秦宴洲转身便能瞧见望着他发神的姑娘,抱着遮阳帽把自己脸蛋儿遮住,不想让他察觉被偷看。

陆临过来接过手机,佣人端来不少水果,放在沈沐颜身边的玻璃桌上。

“秦先生,什么时候钓鱼啊?”

沈沐颜从靠椅上起身,活泼地往他身边去,走动间,裙衫伴着微风晃动。

“等船再开一段时间就可以开始了。”秦宴洲低眸,问一答一。

“先生,你好高啊!”沈沐颜才发现这个身高差,小声感叹,她穿的鞋不低,踮起脚尖都不能与先生平视。

秦宴洲浅笑一声,她观察点怎么会这般奇特。

其实她也不矮,看着一米六几的样子,只是对照物不一样。

“一米八八。”

“哇。”小姑娘惊呼一声后,忽地又想起昨天晚上的1.88亿。

“好了,外面晒,先回遮光的地方待着。”秦宴洲从她身边走过,下意识地,无法自控地抬起手,摸了摸她小脑袋。

她头发柔顺,发丝很细,划过他指缝。

挺顺手。

远离海岸线后,正式下钩,秦宴洲就站在鱼竿旁边,得心应手,犀利的目光落定在海面浮标所在地,似瞧见了猎物的狮子,怎么看都有种王者风范。

沈沐颜戴着白色的遮阳帽,手里端着一杯鲜榨果汁站在他身边。

更多的是期待和好奇。

没等多久,看浮标瞬间沉溺下去。

“站远些。”秦宴洲侧眸提醒后,收线。

鱼儿定是肥硕,能瞧见鱼线紧绷,能拦腰斩人的程度。

他手臂在用力,藏匿的肌肉线条更是明显,腕骨凸出,青筋横起,但神情淡定自若,势在必得。

陆临抄着大网,那条鱼在秦宴洲眼底就是纯粹的猎物,他没有丝毫失措,凌厉的眉宇间,唇角不屑地扬起。

任它挣扎,任它翻转。

直至没了力气,落网而上。

“金枪鱼诶!”

沈沐颜看着几十斤的鱼儿就这么被捞上来,秦先生都没怎么费力气,看着像个没事人。

要是换成二哥,肯定都气喘吁吁直叫不行了。

“秦先生,你好厉害呀!”她毫不掩饰地夸赞,阴凉地,头上的遮阳帽取下,长发飘转,挡住她的视线。

放下手中的果汁,拿手机拍照。

“你想试试吗?”秦宴洲看她这般欢喜,发出邀请。

“但是我没这么大的力气把它吊起来。”沈沐颜很清楚自己的实力。

“有我在。”

“那试试吧~”她笑的时候像小太阳,眼底潋滟着光,暖阳下,肤白胜雪,五官精雕玉琢,乖巧的鹅蛋脸上,两个小酒窝恰到好处。

下钩之后,船慢悠悠开着,吸引鱼儿。

不足半小时,又有鱼咬钩。

沈沐颜站在鱼竿处,不知所措,她都不会用这个。

“转这儿。”秦宴洲指着轮盘,十足的耐心。

两人距离很近,清风拂过,她的发丝没扎起来,轻飘飘贴着他胸廓,体型差不小,从后背看,沈沐颜被圈在秦宴洲的怀里似的。


“又吵架了?”温姝韵看着紧闭的房门,摇了摇头往里走。

秦振华带着些火气回她:“应该叫冷战。”

秦宴洲是秦家以最严格的标准培训出来的继承人。

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能力,脾气,容貌……样样都优胜于秦振华,骨子里的冷漠,满身满骨的傲气。

正因如此,他们父子的感情才不好,准确来说,他与秦家的人关系都很疏冷。

“宴洲什么脾气你还不清楚吗?非要跟他硬碰硬。”温姝韵很不理解这父子俩的相处方式,每次宴洲回老宅,他们都要冷战一场。

秦振华不做回答,继续沉默着,练字。

沪城高级娱乐会所——柏境。

容家的地盘,常人不能进入,欧洲古堡风格的建筑,带着中世纪的严谨凌然,恰逢古堡顶端笼罩一层乌黑云团,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之际的预兆。

但顶楼房间的明耀却与这层灰雾格格不入。

“稀客啊!”容靳言亲自去酒窖拿了瓶珍藏的马爹利欢迎秦宴洲。

他酒量很好,普通红酒于他而言估计就像是在喝饮料。

“公关部那边发的新消息,你竟然真的会与沈家合作,利润划分甘愿落下风,完全不是你的风格啊!”

容靳言一边倒酒一边开玩笑似的观察秦宴洲神色。

这位爷可很少光顾他的私人会所。

“于秦家有利自然就合作了,有意见?”秦宴洲眉梢轻挑,语调端的是漫不经心。

端起酒杯的手修长如玉,隐隐看到腕骨青筋凸起,烈酒入喉,脸色依旧平静。

“你这样以后可没有女人敢接近你。”

“哦,说错了,现在也没有。”

容靳言说话看似字字戳心,实则对秦宴洲没有丝毫杀伤力,他这种人骨子里的冰冷,感情于他而言,毫不契合。

可能某日会因为秦家继承人的事情有女人,但也不会有感情。

“哎,我倒是想谈场正经的恋爱,但那天与稍微有点儿感觉的姑娘只有一面之缘,真后悔没留个联系方式。”

容靳言喃喃自语,双腿交叠重心往后靠,去查了蓝臻坊的宾客记录,但定席位的人留下的电话并不能让他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。

而且电话地址是港城,看来也是有缘无分。

容靳言的话断断续续飘进秦宴洲耳中,他没说话,也没有告诉眼前人那日他碰见的是沈家小姐。

“先生,沈总那边还是没打算修改合同,他说要等壹号地皮的合同签订之后再聊这个。”陆临今天与沈氏那边的人沟通了很久,对方还是不松口。

“老狐狸。”秦宴洲指腹轻抚玻璃杯壁,冷嘲一声。

“你还有被威胁的时候,沈昀泽可真是好样的。”容靳言在一旁看戏,倒酒时,又提了一嘴沈家那位千金。

“我还没见过沈昀泽的妹妹,对她挺好奇,陆临,有照片没?”

陆临尴尬地站在沙发最边上,看似镇定,实际上一直在观察秦宴洲的脸色,先生没发话,他什么都不敢做。

秦宴洲淡嗤一声,把空酒杯放回茶几,眼尾余光掠过旁侧人。

“跟你这人真是没法交流。”容靳言直接拿走了酒,虽然已经习惯了秦宴洲的性格,但每次还是会被气到。

终于,高高在上的秦先生松口了,抬了抬手示意陆临。

“有照片。”陆临赶忙点开手机的聊天软件,翻到沈沐颜那天海边拍的照片。

明媚甜美,肤白如雪,似皎皎明月般光彩照人,九宫格照片,每一张都是让人惊艳的程度。

“她就是沈家小姐,秦宴洲,你还真是……”容靳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若非忌惮惹急了眼前男人,他真的能直接让看他笑话的人滚出沪城。

秦宴洲满脸不在意,直到无意间看见手机中高清又精致的照片时,眼神停留片刻。

眉心似有若无地拧起,又迅速舒展,不易被人察觉。

眸底蓄满未名神色,收回目光,但沈沐颜那张穿着吊带长裙赤脚坐在秋千上的照片已经印刻进脑海。

有时候,记忆力太强也不算好处。

又联想起昨日她忽然发烧的事情,不由责骂一声,该的。

“林锋,去联系沈氏,容氏控股的风腾建筑集团也打算与其合作。”容靳言招呼一直候在旁边的秘书,语速很快,怕被其他建筑公司抢先。

他这人行动力强,说做就做。

秦宴洲忽然有些后悔让容靳言知道真相,高高的眉骨下,那双凤眸漆黑不见底。

次日清晨。

沈沐颜恢复了精力,细致打扮了一番,刚下楼就接到助理Anna的电话,容氏的负责人竟然提前到了,还是容家大少爷亲自前来。

厨师刚刚将早餐端上餐桌,她没来得及吃,便匆匆上车去公司。

容氏那边为何这么慌她想不明白,但凭容家在沪城的地位,这次合作她一定要拿下。

“容先生,请您稍作等候。”Anna为他端来手工磨制的咖啡,一边谨慎注意时间。

“不慌。”容靳言今日没什么事情,正好借着机会来看看沈氏在沪城的分公司如何,便来得比较早,沈小姐没到很正常。

他身上的气场没有秦先生那般摄人,反而看着更亲和些,生得一副儒雅的容颜,如谦谦君子般,脸上时常挂着笑。

但也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,他狠起来与秦先生不相上下。

容靳言本以为自己能够顺利等到人,但十点左右,他却被通知,秦氏那边也来了人。

“容少爷,秦先生说壹号地皮的建设招商如今由沪城国际港贸集团负责,您若是真的要合作,也不该来沈氏寻人。”陆临硬撑着头皮进会议厅,和缓又一丝不苟地将秦宴洲的话委婉传递。

其实先生哪儿来这么好的脾气,他就只简单说了几个字。

“让容靳言离开沈氏。”

“秦宴洲呢?”容靳言可不蠢,一听就知道是秦宴洲从中作梗,直接从老板椅上站起来,脸色也不好。

“先生在与沈小姐议事。”

“不太方便。”


最快,也需要两年时间中和。

母亲的生日快到了,她打算明天回港城。

出发前,刻意拍了几张图片发朋友圈。

机场里,单薄清瘦的背影,及脚踝的不规则白裙,动态图,行走间裙缦飘舞,仙气飘飘。

秦宴洲看着手机里的live图片,脑海中仔细回忆了最近圈内的大事,无关港城。

沈沐颜回去做什么?

“秦先生,会议要开始了。”

又是一场几小时的跨国会议,等会议结束,与会人员还在等待秦宴洲离开才敢动身,但他坐在主席位,手机屏幕亮着,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。

“各位可以先行离开。”

陆临发现秦宴洲并不是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之后,才颔首,示意线下各大负责人离场。

”为什么突然回港城了?“

秦宴洲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了这句话,主动给沈沐颜发消息。

但对方没有回复,他等了好几分钟,没有半分动静。

干脆起身去办公室,闷头工作,将自己的脑海装满事业,才没有其他心思想别的。

”因为我妈咪要过生日了呀。“

沈沐颜发的语音,与现场听的无异,柔柔的,却丝毫不让人反感。

很舒服的声音。

”多久?“

”下周一。“

”想给自己放假就直说。“

秦宴洲莫名其妙地嗤笑一声,将手机放在一边,心里却在倒计时,知道沈沐颜耐不住性子,为了解释,要打电话过来。

沈沐颜不知不觉间就被秦宴洲带着走了。

还在机场的贵宾通道走路,宁清跟在身后拉着粉色的行李箱,她真的打了电话过去。

对面缓了几秒才接,开口却若无其事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我才没有这么懒!”气呼呼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,偶尔夹杂周围的喧嚣,应该还在机场,边走边说。

还是怕沈沐颜又摔着,秦宴洲先行叮嘱一句。

“好好看路,别摔着了怪在我身上。”

“先生怎么总把我想的这么贪玩?”

“别栽赃嫁祸。”秦宴洲是拒口不认,不是视频,看不见他的状态神情,沈沐颜料定了对方在逗自己。

怎么看都像是……

调情。

“先生想来港城吗?很好玩的。”沈沐颜主动邀约,反正沈氏举行生日宴不可能不邀请秦家人,秦宴洲不来,秦伯父也一定会来。

秦宴洲将桌面上平放的电话拿起放在耳边,左手慢条斯理地摩挲金色钢笔顶端的钻石,嗓音低醇又沉稳:“你这是在邀请我?”

那双薄情的丹凤眼,氤氲着恰到好处的笑意。

他就是要听沈沐颜亲口承认。

“那我邀请先生过来,先生会来吗?”沈沐颜没上套,与对方周旋,小心翼翼地试探。

“沈小姐,套我话?”秦宴洲没声音,低淳的声音从喉咙溢出,怎么听都酥人。

沈沐颜有片刻的心慌意乱,但迅速恢复正经:“秦先生,我怎么敢套你的话呀?”

“呵。”

对面的人确实不信。

“明日我会抵达港城,那沈小姐可要好好尽尽地主之谊。”秦宴洲也甘心被这样勾着走,既然沈家有喜事,秦家自然会收到请柬。

早去,晚去,都一样。

“好,我等着先生。”沈沐颜点点头,被哄开心了。

“嗯。”秦宴洲也感受到对面姑娘的情绪变化,他应邀,她就这般开心?

没过几分钟,某项目的负责人敲门而入,拿着一份黑色文件夹,刻意观察秦宴洲的脸色。

秦先生今天的心情貌似还不错,这份策划书应该能通过吧。

他不会被骂了吧?


曼妙优雅的纯音乐能放松心境,沈沐颜方才腰身被揽住有些不适应,现在习惯了,反倒觉得有些安全感。

不过几分钟,她差点儿又崴脚,幸而腰后的那只手着实有力,未察觉间便将人稳住。

“驾驭不了这么高的鞋子就别穿。”他嗓音低沉。

“就要穿,它好看。”沈沐颜偶尔会执拗,却不失可爱。

音乐结束,沈沐颜的手第一时间从他温热的掌心探出,小姑娘还记仇,踮起脚尖柔柔哼了一声离开。

怀里忽然空落,秦宴洲无奈地摇了摇头,脸上不知不觉间洋溢着一抹温润的笑。

莫名宠溺。

沈沐颜站在舞池边,等所有事情都做完了之后才想着后悔。

她刚是不是冲秦宴洲耍小脾气了?

他不会生气吧?

生气了之后不会针对我吧?

秦宴洲不紧不慢地走来,细致观察沈沐颜脸颊上的微表情,其实知道她是小性子上来了,或者是他戳到了她的痛点。

“先生,沈少那边说可以修改《东部亚湾海域Z计划》的合同了。”

时差原因,陆临这时才收到消息,一如往常地过来通知,但看先生的模样,与沈小姐闹矛盾了?

秦宴洲没怎么搭理他,眼看着沈沐颜无聊地拨动圆桌中央花瓶里的玫瑰花花瓣,发丝倦懒地披散后背,侧颜柔美清甜。

听见沈氏今年在欧洲最大的项目名称,她才侧眸,眼底压着好奇。

“秦先生,这个合同不是早就签订好甚至项目已经开始实施了吗?为什么又要改合同?”

这种事情在圈内几乎很罕见,除非是双方出现什么大的歧义影响到了项目的进行,否则不会做后期改合同的事情。

事关沈氏在欧洲的发展,她不关心是假。

陆临不敢说话,站在一边,头也跟着埋下。

哥哥有事情瞒着她,沈沐颜看见陆临的举动就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。

秦宴洲是不可能直接说,沈昀泽为了让他护着她而自愿退让两成利润。

“合同缺乏规范而已,不影响。”秦宴洲说话的语调如常,难以让人看出不对劲,浅浅挥手示意陆临下去。

这么大的项目怎么可能出现这种问题?

先生是当她傻吗?

沈沐颜的想法未表于色,但也不再继续问,秦先生不想告诉自己,那等宴会结束后她去问哥哥就行。

出现了小插曲,她有些漫不经心,不笑了,心底像是有什么事情积压着。

原来上班真的会让人多愁善感起来。

半小时后。

“先生拜拜。”

送走了秦宴洲,沈沐颜还没有进酒店便给沈昀泽打了电话,但没打通,对面在忙线。

豪华的迈巴赫后座,秦宴洲刚接通电话。

沈昀泽开口本想调侃两句话再切入正题,谁知他只说了一个字后,一股仿佛能够穿透电话的冷鸷气息莫名飘来。

“合同不用修改了,费心费神。”

就一句话,电话又被挂断。

偌大而空旷的办公室,沈昀泽一个人发懵,放下手机揉了揉太阳穴。

秦宴洲今天是没吃药还是药吃多了?

他主动提出的两成利润,忽然就不要了,这是嫌钱多?自然不可能,资本家从来不会有这种癖好。

他想不通,但是等看见沈沐颜发来的消息后,慢慢理清了思路。

颜颜不会知道什么了吧?

沈昀泽目前最担心的是这个,他很了解自家妹妹,看着不争不抢,性子温软,其实坚韧倔强的很。

起初沈屿白不愿意去沪城,父亲便让她去尝试,起初颜颜确实不愿意,害怕,担忧。

但不过半日就思考好要去承担这个责任。

她其实胆子不大,被家里娇养着,虽学商,但从来没有去公司历练过,却能将壹号地皮的合作完成的很好。

若是这个时候忽然知道他为她提前铺路,便会开始自我怀疑……

沈昀泽想清楚后,迅速地回她消息,理由竟跟秦宴洲的出奇一致。

这下沈沐颜再不信也得信了。

…………

周六,天边云卷云舒,前几日阴雨绵绵,这两日又晴天烈日。

后花园池塘边的小凉亭被一颗巨大的榕树罩着,微风轻拂,佣人们在处理池塘里的落花枯叶。

管家端来一碟精致的下午茶。

“小姐,徐家小姐那边送来一封下午茶的请柬。”

“没兴趣。”沈沐颜很少去参与这种名媛聚餐的活动,她觉得身边有一两个交心的好朋友就足够了。

徐家小姐送来请柬不过是好奇罢了,她没必要为了满足别人的好奇心劳累自己。

那场晚宴也让她在沪城的上流圈子里出了名,这几日频繁收到了一些宴会的邀请,除了重要的合作伙伴发来的,其余她都不想搭理。

很累。

“听说这位徐小姐一直在追求秦先生,不过……”管家在沪城待了好几年,对部分事情还算了解,看见请柬最后部分的落款名字,忽地想起什么。

本来还没什么兴趣的人儿,听见“秦先生”三个字,转过头,继续问下去。

“她在追秦先生?”

她睫毛如蝴蝶羽翼般轻轻扑扇两下,莫名有些在意。

“小姐,具体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,只知道这位徐小姐对秦先生是爱慕已久,但这么些年,她与秦先生其实见面的机会并不多。”

管家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道来。

沈沐颜打开请柬再细细看了眼,字是亲手写的,落款——徐菱心。

她有印象,之前晚宴她代表徐氏而来。

恐最终目的也是为了秦宴洲。

她那晚正好与他跳了一支舞,这位徐小姐不会是把她当情敌对待,想要探她的底细吧?

沈沐颜无心地凝着粉色信笺上的行楷字体,规矩中带着些飘逸,如今怎么看,都有点儿像是挑衅呢?

“通知这位徐小姐,明日我会应约去曼尔酒庄。”

“好的。”

沈沐颜端起旁边精心调制的饮品浅啜一口,几缕轻风将湖面掀起涟漪,当初为了穿旗袍而染回的乌发随意扎起。

翻看手机的信息,寻到与秦宴洲的聊天框。

主动发消息过去。


酥软的声音像是蛊药一般灌入秦宴洲耳中。

就像是他再不答应她,她就能直接在办公室哭出来一样。

“两点了,你去休息半小时调整好状态。”

秦宴洲做了最后的让步,他的目光只在沈沐颜的脸上停留一秒,不多看,容易分心。

话刚落下,沈沐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欣喜起来,眉眼弯弯,披星戴月般明媚动人。

“好,秦先生拜拜~”

她嗓音甜美,说完就赶紧起身“逃离”办公室,生害怕他后悔。

秦宴洲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顺从了她的心愿,为她破例。

沈沐颜的娇小的背影逐步远离他的视线,浅紫色的小香风套裙,格外适合她。

贵气又高雅。

两点半,会议继续。

沈沐颜的状态算不上好,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会议议程和效率,下午原定四个小时的会议比较顺利,六点顺利结束。

“我终于知道哥哥为什么不愿意从商了。”沈沐颜像一朵快要凋落的小玫瑰,精气神如花瓣掉落般越来越少。

她落后秦宴洲一步,嘀咕的话刚好落入他耳,回眸浅看一眼,瞧见她面色有些憔悴。

“合同签订的日期改到下周一,养好身体。”他低醇的声音飘进她耳朵,说完后先一步走进电梯。

沈沐颜紧随其后,乖乖点头:“知道啦。”

“小姐,季医生已经在家里等着了。”宁清闭合车门后,一边驶行一边说。

“嗯。”沈沐颜的声音细如清风,抱着后座的兔子玩偶,闭上眼睛休息。

还好现在才周三。

——银月湾——

客厅白金色调的装潢奢而不俗,头顶的法式金丝水晶缠云灯与四通八达的线灯亮如白昼。

沈沐颜刚进门,绕过玄关瞧见弧形沙发上安静看书的人,下意识摸了摸自己额头。

往里走,尤其是看见医药箱的时候,弱弱问一句:“我应该不用打针吧……”

季云欢放下书起身,让沈沐颜坐下,抬手探了探她额间温度,很烫,不知道她怎么还能笑得出来。

“是不是中午就开始发烧了?”季云欢的声音严肃极了,一边问,一边打开医药箱拿出水银温度计。

它比较精准。

“你不要这么凶嘛。”

“我们多久没见面了?见面就骂我。”沈沐颜有气无力地抗议。

她跟季云欢是大学认识的,不过那个时候她才进校,而季云欢都快毕业了。

“人家当初可是跨越了整个大西洋跑来跟你同校。”

“确定不是欧洲待腻了才想着来美洲攻读硕士?”季云欢毫不留情地拆穿她。

她不再说话,默默坐在一边。

等了五分钟,沈沐颜吃了点儿清淡的粥垫肚子,季云欢拿着温度计观察,眉头蹙了蹙。

38.3°。

“这副药吃了,明天中午烧还没退的话就来医院找我。”

沈沐颜双手端着汤碗往嘴里送,支楞了一声:“哦。”

她接着补充:“房间已经准备好了,今晚就在这儿休息好不好?”

“不嫌我凶了?”季云欢挑眉,似疑非疑地看她眼睛,颇有些玩笑意味。

沈沐颜起身放下碗,挽着她胳膊摇摇晃晃撒娇,声音嗲着,直言夸赞:“哪儿凶了?季医生最最最温柔了。”

沈家孙辈里只有沈沐颜一个女孩,对她娇生惯养着,以至于沈小姐性格有些娇气,但她也不会无理取闹,很会提供情绪价值,把家里每个人哄得团团转。

季云欢即使再高冷也挡不住这种溺人的腔音。

夜里下了些淅淅沥沥的小雨,早上七点,窗外凉风夹杂细雨,交织出一片雾蒙蒙的苍穹。

沈沐颜今早虽然已经退烧,但是又开始咳嗽,嗓音哑哑的。

“小姐,您今日还要去公司吗?”管家上前询问。

沈沐颜今日没化妆,本来皮肤就瓷白,更是显人憔悴,唇色很淡,坐在餐桌边,缓了一会儿才回答。

“下午再去。”她嗓子疼,声音随之变小。

用完早餐她在书房看了一会儿公司的文件,熟悉沈氏分部的情况,通知人事部那边招总助。

她来沪城不久,父亲只塞给她一个助理,虽然能力出众,但是于她而言是不够的。

——云山公馆——

秦家老宅,坐落在沪城北郊,古雅的中式建筑赫然矗立在山腰,磅礴宽敞的朱色大门前,两只张开獠牙的石狮子栩栩如生。

旁侧种了云松,松树下一只白色的小猫儿惬意舒展身姿。

秦家人,从军、从政、从商,三足鼎立将秦家托举到沪城顶尖。

典雅的古色长廊延到后院,干净整洁,秩序严整。

“听说你准备与沈氏合作壹号地皮的开发?”肃穆的书房里,一个穿中山装的老者,年逾五十,仍旧意气风发,手执狼毫在宣纸潇潇洒洒写下遒劲的大字。

“静。”

秦家前任家主,秦振华。

“嗯,壹号地皮能给公司带来很高的利润,况且,规划进贸易港建设确实发挥不了它最大的价值。”

秦宴洲端正如松地站在书桌对面,声音沉稳内敛,比起已经退休的秦振华,他身上的凌冽气息更甚。

“沈家那丫头可靠吗?”

“秦家没必要冒这种风险,为一个不靠谱的项目买单。”

秦振华放下狼毫,挺直腰杆注视着秦宴洲,话语犀利又冷漠。

他更加在乎利益。

“沈家小姐并没有您口中这般无能,父亲,有我在,壹号地皮只赚不赔。”

秦宴洲的态度很坚决,漠视秦振华眼底的怀疑,薄唇轻启,没有一分的犹豫。

秦家的家主是他,他做事有绝对的权利,无需他人言谈指点。

“我管不了你,也管不住你,但你要记住,秦家的利益至上。”秦振华长长叹息一句,挥挥手示意秦宴洲离开。

秦宴洲步履稳重,拿起置衣架上的西装外套后转身离去,没有留恋。

书房门打开,温姝韵正好端着茶点进来,看见秦宴洲疏离的神色,想必又是和他父亲闹了不愉快。

分明是父子,却一点儿父子亲情都看不出来。

“母亲,我先回去了。”

秦宴洲轻微颔首看向温姝韵,不紧不慢说完,头也不回地关上门。


秦宴洲没开玩笑,用那种很认真的声音回答:“是挺黏人的。”

不说还好,一说,又让她耳朵发热。

许知漾像个透明人,怎么看都觉得这像是一对儿小情侣打电话,她还有点儿磕。

“我……到底做了什么啊?”

“想知道?”

“嗯嗯。”

“来隔壁。”

秦先生昨晚竟然没有回家!

挂断电话,沈沐颜再回过头的时候,许知漾已经坐在沙发边,双腿交叠,用一张看透所以然的表情盯着她。

“去吧,不过你还没用早餐,不会饿吗?”

“秦先生应该猜得到我才起来不久。”

“OK,那我先走了,有事发消息。”许知漾此行就是想单纯吃个瓜,看人家亲密互动,莫名其妙还有点儿想沈昀泽了。

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。

这个点儿他可能还在休息,也不好打电话过去。

“拜拜。”

沈沐颜没有刻意化妆,只简单打理了一下头发就转身去隔壁,身上是她惯穿的家居服,许知漾随便从她的衣帽间取的。

奶白色珍珠方领裙,设计别出心裁,闲适慵懒的风格。

秦宴洲亲自开的门,阳台的玻璃餐桌上摆好了早餐。

“秦先生,你的西装皱了,等我让人处理好就还回来。”

沈沐颜踽踽跟在他身后,看他手势,顺着入座。

她昨晚没吃什么东西,今早饿是肯定的,白嫩无瑕的脸蛋儿上,双眸澄澈见底,柔韧发丝随意耷拉两侧,唇色挺淡,看见美食后嘴角微微扬。

像清晨雨露后,藏匿在花瓣中懵懂状态下的花精灵。

真饿了,吃东西像小松鼠,小口小口,优雅又乖巧。

“昨晚其实没什么事情,不用太在意。”秦宴洲不打算细致解释。

其实他抱她上车之后,沈沐颜的神志已经迷糊了,黏人,要靠着他睡觉,偏偏他拒绝不了。

从心,也不知道谁占了谁的便宜。

以前沈昀泽都是这么哄她的?他不清楚,只知道小姑娘娇滴滴喊他哥哥,便让人欲罢不能。

难怪沈昀泽这老狐狸费这么多心思,肯让步这么多利益也要护好她。

世家内部的争夺没好到哪儿去,依旧不死不休,谁都想继承巨额的财产与偌大的权势,沈家出乎了他的意料。

和平,温馨。

难怪能培养出这么一个单纯的小姑娘。

既然秦宴洲都这么说了,沈沐颜便不会再去就纠结,安心地用餐。

对他的心思,离心动更近一步。

用完早餐后,秦宴洲先行送她回半山别墅,顺路绕了座山头回家。

“先生,刚得到的消息,华尔街那边的事情处理妥善了。”

“下次若是再出现这种事故,直接走人。”

秦宴洲恢复往日的冷凛。

“CHRISTIES明晚将举行一场翡翠珠饰主题的拍卖会,这是请柬。”

“沈夫人即将举办生辰宴的事情已经传开,拍卖会的竞争可能会强烈很多,首席代拍师们多数都接了任务。”

港城这边很多人都有职业信仰,不会因为钱财数量而毁约,这就让陆临挺为难。

“亲自去。”

秦宴洲只留下三个字便进了书房,陆临站在门口,没得到指示不会进去。

“好的。”

这是秦先生今年第一次亲临拍卖场,可见对此番生辰礼的重视。

落日熔金,暮云合璧。

日月辗转,又拂过一层雾色,迎来朝阳。

“CHRISTIES这场拍卖我亲自去,那条珍藏版帝王绿翡翠珠链我一定要拿下。”

沈沐颜下定了决心,她在市面上寻了很久,就差直接跑源头矿场去了,都没有找到一条满意的翡翠珠链。


“这次不叫哥哥了?”他镇定自若起来,看她发间的珍珠发卡有些松,取下。

“哥哥。”

没一会儿,她还真就顺着他的话,声音轻细地唤了声。

“头好晕。”

“要看不清你的样子了。”

“要抱。”

藕臂张开,朝秦宴洲扑过来,不能不接,否则会磕到她。

一瞬,心跳骤停片息。

温香软玉在怀,不由得心跳加速,仿佛电流穿过周身。

掌心扣在她后腰,软得不行,很香,是他喜欢的香味,淡雅舒心。

干脆,把人抱紧些,任由她的脑袋靠在他胸膛。

他承认,自己不是正人君子。

为色着迷。

她那双细白的双腿轻弯,横坐在他腿上,很轻,身姿是娇小,让人保护欲十足。

陷入温暖的怀抱,她蹭了蹭他胸口,寻了个更舒服的地方,无人打搅,慢慢睡去。

他惯着她,纵容她喝醉的。

得负责。

呵,秦宴洲头一次觉得心口发麻,很纠结,很犹豫,他究竟该把她当个单纯的小姑娘,还是……揣着其它心思。

半小时后。

他抱着她,开门出去,宁清第一时间是警觉,但眼前男人从未露出一分让位的神色,径直,抱着人往电梯走。

沈沐颜睡得很恬静。

“秦先生。”宁清还是在电梯里,试图阻止他的行为。

“是她要我抱着的,有意见?”

秦宴洲的西装稳稳当当地罩住怀里人儿的上半身,不管宁清,说出口的话不带一丝温度。

还是那位薄情的秦先生。

“去银月湾。”

“好的。”陆临不敢耽误,如今错开了下班高峰期,没堵车。

沈沐颜乖巧地坐在他怀里,酒精的催眠作用尽显,路上没醒过。

回到银月湾已经是一个小时后。

宁清知道沈沐颜喝醉后很黏人,但没想过她这次会黏着秦宴洲,在他怀里,像只小猫儿,睡着后应是做梦了,偶尔哼唧两声。

跟着上楼,去小姐的房间。

法式的浪漫风格,整体装潢是奶油色,弧形拱门与飘窗萦绕梦幻,跟她的性格一样。

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床上,人儿接触到柔软的被子下意识往里侧靠。

宁清蹲下身给她脱掉高跟鞋,也时刻注意秦宴洲的行为,怕小姐吃亏。

眼前景象是她从未料到过的,在来沪城之前,老沈总就已经叮嘱过她,让小姐不要与秦家人走得太近,玩不过,易吃亏。

秦宴洲没停留太久,瞧沈沐颜安安静静地睡去,便自行离开了。

留意了别墅的装潢,若有所思。

清晨,雾色被裹挟清风的暖阳拂去,最临近床周的飘窗,浅色纱幔留了一条缝,给予乌黑卧室一丝明亮。

阳光打在床中央,没吵醒安睡的人儿。

等光线随时间流动而偏移,沈沐颜才微微睁开眸子。

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辗转反侧,发现手里抓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,瞬间清醒。

她怎么又把秦先生的外套扒下来了?

沈沐颜揉了揉头,脑海忽然闪过几个画面。

“哥哥。”

“头好晕。”

“要看不清你的样子了。”

“要抱。”

……

!!!

沈沐颜彻底呆滞,晃了晃脑袋,不敢相信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。

她喝醉了为什么会这么黏秦先生?

因为港城那次有前车之鉴吗?然后越加放肆……

沈沐颜只能拼凑出部分画面,下床简单洗漱了一番,把宁清叫去了书房。

宁清如实将昨晚的所见所闻告诉她。

越听下去,精致的眉目蹙得越紧。

“小姐,其实秦先生没有任何抗拒不满的神色。”

反而……还挺享受,当然,宁清不会把这个说出来。


“啊?不知道。”

“可能是我长得帅能力强吧……”

“……”宁清与江喻无法直接交流,白了他一眼,径直离开。

壹号地皮目前已经迅速投入建设之中,投入资金数额巨大,对于沈氏在其他行业的收益要求也相对提高。

东陵晟宁商场,一众高层认为该商场所有商铺的租金提升20%。

在沪城,即使是一个几平米的小商铺租金都是可观的,更别提东陵区占地数百平米的商场。

每年晟宁商场的总盈利都是十一位数。

那是沈氏之前初入沪城时投资所建,也起了一个“地基”的作用。

“东陵片区是沪城的经济中心,如果提升20%的租金,获得的收益将极大弥补西陵区的亏空。”

各部门的高层几乎都偏向郑副总的意见,他与肖总经理是最先调到沪城的,在沈沐颜没有空降之前,可以说,分公司是他们的天下。

“我不同意。”沈沐颜很细致地将郑闻秘书递上来的策划书从头到尾看一遍,合上,推到一边。

她预料的事情还是发生了。

高层意见不合,没多少人信服她。

“小沈总,现在这个租金水平已经是两年前的了,晟宁商场那些商铺这两年的盈利可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多,提升20%,不过几十万的差额,不痛不痒,有何不可?”

“不痛不痒?”沈沐颜只觉得这词以偏概全。

对于入驻商场的大品牌,利润极高的商家而言确实如此,但更多的个体经营户则不一样。

高层决议,往往最容易忽视掉这一层,于他们而言,按时征收租金即可,无需考虑别人如何缴纳。

“当初这些商户如何入驻晟宁集团的,都忘了?”

沈沐颜既然决定接手沪城的事务,便早已将入驻以来的所有事情都了解细致,事无巨细。

沈氏以证券投资行业发展,初入沪城走地产建筑,没有背景,遭同行挤压,晟宁商场投建成功后,父亲亲自下场,通过各项手段融资,争取商家入驻。

如今,好不容易名声打起来了,发展稳定了,还要去临时插一脚。

不过两年,在以往的基础上增加20%的租金是万万不可以的。

她的声音算不上冷漠,但却格外坚定。

文书上没有她签字,这项决议是落不定的,郑闻本来和蔼含笑的脸上忽地露出严肃神情,他也不满意沈沐颜。

一个小丫头片子,来指挥他们就算了,做事情畏手畏脚思虑甚多。

就说女人不适合混商圈,不知道沈总那边怎么安排的。

“西陵区的商业街如今发展势头向下,如果好生整顿,定能够逆转商机,何必揪着晟宁不放?”

“郑副总,你这难道不是避重就轻,逃避问题吗?”

沈沐颜唇角不屑地勾了勾,丝毫不惧一众高层疑惑且不解的目光,侧眸,看向郑闻。

“西陵区的商业街已经废了,新的商业街蓬勃发展,哪儿还有什么改造的机会?”

“但,那购买那条商业街不是郑副总你的意思吗?”

“看见盈利难,回本难就把项目推了出去,不管不顾……”

沈沐颜那张瑰丽漂亮的脸蛋儿上显露的是毫无保留的讽刺,清淡平和的语调,一字一句都让郑闻无地自容。

“小沈总,我们谈论的重心不该是这个。”郑闻制止了她的话,主动拔高了音调,企图通过这个压倒沈沐颜。

沈沐颜看得出郑闻眼底飘渺而过的慌乱,西陵区那边一定有什么问题!


“他在圈内的名声……不太好哦。”

沈沐颜摇摇头:“耳听为虚,眼见为实。”

“我现在对他只是单纯的喜欢,还没有更进一步。”

她是颜控,而且慕强,秦宴洲的姿容,能力,每一处都戳中她心坎,很难让她不动一点儿心。

“那要听我的建议吗?”许知漾很自然地坐在旁边的奶油小沙发上,双腿交叠,一双明媚的狐狸眼眼尾轻轻往上勾。

她乖巧点头:“你说。”

“沈昀泽与秦宴洲算是熟络,他算不上好狐狸,但都看不透秦宴洲这个人。”

“秦宴洲向来薄情冷漠惯了,即使对你有些不一样,但也证明不了他是不是真的对你感兴趣,若是你栽进去了,他依旧那般无情,最后……”

“受伤的还是你。”

许知漾难得认真给沈沐颜说话,没有逗她,语速和缓,句句出自真心。

沈沐颜认真地听进心里,如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。

听人劝,会发财。

“那我先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想法再下手。”

沈沐颜很有觉悟,她虽然对秦宴洲有好感,但还不至于丧失自我。

“你们在哪儿见面?”

“维港,星辰号游轮。”

那是沈家的地盘,在浪漫的维港聚餐聊天是一件特别享受的事情。

尤其是夜晚,两岸霓虹灯扑朔迷离,海面在月色映透下波光粼粼,若是运气好,玄色苍穹之上,繁星璀璨更为夺目。

——

秦宴洲刚到湖山墅就被临时公务缠身,一连忙到下午四点。

等结束后,想起给沈沐颜打电话。

“秦先生,你到港城了呀?”对面的人儿兴致不错,不用刻意去想,他都能猜到她说这句话的神情。

眉眼弯弯,潋滟星光,是期待着他的来电。

“嗯,在湖山墅。”连续处理了几小时的工作没有停歇,他声音不免带着懒懒倦意,被沈沐颜捕捉到。

秦先生好像很忙很累的样子,她还要今晚约他出来吗?

她在纠结,在犹豫。

“怎么了?”秦宴洲语焉不详,慢步走到沙发边,单手端起桌上尚温热的茶水浅酌。

沈沐颜靠在柔软的花瓣沙发中缘,戳了戳怀里的公仔玩偶,小声嘟囔:

“秦先生,你是不是很累啊?”

“要不你今天先休息?”

她料想着秦宴洲一定是忙了很久,然后又接着坐了很久的飞机,一路操劳……

最后还要耗费精力陪她,她肯定做不出这种为难人的事情。

“你要反悔了?”秦宴洲哪儿听不出沈沐颜在纠结。

小姑娘还挺会为别人考虑。

傻傻的,以后被别人给卖了还要帮他数钱。

秦宴洲话里话外都是挑逗人的意味,唇角弧度渐深,接着问:“把我拐来港城就打算放任不管了?”

沈沐颜哪儿能挡得住这只老谋深算的狐狸。

此话一出,她就莫名耳朵发热。

什么叫她拐他来的?

明明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

“秦先生不要污蔑人,我哪儿不管了?”她坐直了身子,犟道。

“那,请吃晚餐?”

“好。”沈沐颜一口应下,给他发了具体的地址。

弯月如勾,静悄悄悬于墨色苍穹,伴着细碎繁星,海面波光粼粼,豪华游轮停靠在岸边,穿着黑色燕尾服的服务生站至两侧恭候今晚的贵宾。

“小姐,还有什么吩咐吗?。”

沈沐颜先行来到游轮,经理一路在她身后,踏上三楼露天的甲板,月朗星稀的夜,微风轻拂。

“把这几束红玫瑰搬下去。”她觉得玫瑰和夜烛会把她的意图表现得过于明显,到时候保不准会适得其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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