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如生长在和煦的春风之下一样。
苏酌处于一种眼睛会了，脑子会了，但脚根本不会的状态。
二者都会，四舍五入也算会了……吧。
倪传云返回，见她一脸明了，欣慰道：“小九你可以开始练了。”
苏酌生涩地往前踏一步，一脚踩进潮湿的泥土里。
比正常走路的时候还重。
苏酌：……
抱一丝小草，别骂她。
她下意识看向二师兄，青年的表情没表现出任何，一如既往温和：“不错，继续。”
苏酌当然不会自信到真的觉得自己练得不错了，只能在心里谢谢二师兄给她挽尊。
就此重复三次，苏酌的动作终于熟练起来。
从刚开始的把草往死里踩，到了踩到草叶但没踩死的程度。
她正想继续重复，听见二师兄道：“可以了。”
“可以了？”
苏酌震惊。
这就可以了？她是天才吗？
苏酌还没来得及喜出望外，便听二师兄继续道：“在平地上练习，难免会下意识依赖脚下，小九你此前的身法与‘身化惊风’并非同一派系，更注重灵气运转，而非肉身原本的控制力。”
“如此这般，需要纠正，更改你落脚的习惯，则要更换其他地势练习。”
倪传云见她一脸凝重，又道：“小九你不必担心，初次练习有你如今的速度已经很好了，三个月后定有所成。”
当然，要建立在她能领悟身法的精髓入门的前提下。
不过有这样的基础打底，练习其他身法也必定会有所成。
苏酌想到了自己前世的训练，果然是不一样了，自己以前在实验室里挨罚练出的反应力，现在有了先天境七重的体质加成，比以前速度还快，在师兄眼里也不过是需要鼓励的小师妹而已。
果然是世界不一样了。
二师兄走到溪边：“小九你仔细看了，接下来我们在溪石上练步伐。”
苏酌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脚下。
青年迈出一步，下一刻身影便骤然间化为一道虚影般，从溪面飞掠而过，翩翩然如惊鸿之影。
苏酌：“！”
看不清楚。
到了对岸的岸石边，青年负手而立，衣袂微动。
苏酌看着他，努力用眼神传达自己的迷茫。
二师兄转身指了指自己的脚下：“接着看。”
这一遍缓慢许多。
当然是在苏酌努力动脑，运转自己智商的前提下，才看清楚了他脚下的落点。
与其说落脚，不如说是可有可无的借力。
苏酌还没反应过来他下一步要落在哪，他就已经路过了。
“小九你也试试。”
二师兄返回，耐心道：“我这般演示徒有其形而无其神，算是拙劣，小九你尝试时不必追求速度，重在感受，学会借无形的风力，融身形于风中，尤其不能让鞋底被水沾湿。”
苏酌喃喃道：“师兄我更拙劣。”
二师兄笑了：“此一时彼一时，人人都是从什么都不会过来的。”
苏酌站到溪边，先是观察了一下溪石的走势。
溪面上的石头有大有小，大的出水面多，有干燥的地方，小的则几乎被淹没在水面下，偶有出水处也十分潮湿。
而且相隔距离大小也不一。
如果说在平地上演习只是照本宣科。
那么现在则是要她随机应变。
刚学会走就要她跑起来。
苏酌深吸一口气，挑了块最大的石头跳上去。
下一步，另一块。
接下来是一块不大不小的屋脊形岩石，她想着轻盈轻盈轻盈，脚下轻轻一点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