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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娘只是睡着了 番外

皓鹿 著

其他类型连载

陆裴对外公开了渊儿。皇后,陆裴的生母,在知道了以后,从皇宫急匆匆的赶到了王府。王府设宴,招待宾客。皇后抱着渊儿,怎么也瞧不够。“想不到那季晓离开这些年,竟为你诞下一儿,如今她人身在何处?”“此番太子失势,是你的最好时期,如今又喜得麟儿,把她接入王府也未尝不可。”皇后是不喜欢我的。因为我父亲当年便是太子党的人。时至今日,她也还是不喜欢我。她喜欢的,是渊儿,是陆裴如今的长子。“母后,儿媳给母后请安。”解除了禁足的梦兰终于出现了,她依旧打扮的花枝招展,身后带着一众下人,在皇后跟前盈盈下拜。渊儿也弓着身子,向梦兰请安。梦兰的面上依然是温柔高贵的笑脸,可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,里面是浓重到化不开的恨意。陆裴的目光落在梦兰身侧的瑶瑶...

主角:陆裴渊儿   更新:2024-12-21 09:53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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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陆裴渊儿的其他类型小说《阿娘只是睡着了 番外》,由网络作家“皓鹿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陆裴对外公开了渊儿。皇后,陆裴的生母,在知道了以后,从皇宫急匆匆的赶到了王府。王府设宴,招待宾客。皇后抱着渊儿,怎么也瞧不够。“想不到那季晓离开这些年,竟为你诞下一儿,如今她人身在何处?”“此番太子失势,是你的最好时期,如今又喜得麟儿,把她接入王府也未尝不可。”皇后是不喜欢我的。因为我父亲当年便是太子党的人。时至今日,她也还是不喜欢我。她喜欢的,是渊儿,是陆裴如今的长子。“母后,儿媳给母后请安。”解除了禁足的梦兰终于出现了,她依旧打扮的花枝招展,身后带着一众下人,在皇后跟前盈盈下拜。渊儿也弓着身子,向梦兰请安。梦兰的面上依然是温柔高贵的笑脸,可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,里面是浓重到化不开的恨意。陆裴的目光落在梦兰身侧的瑶瑶...

《阿娘只是睡着了 番外》精彩片段

陆裴对外公开了渊儿。

皇后,陆裴的生母,在知道了以后,从皇宫急匆匆的赶到了王府。

王府设宴,招待宾客。

皇后抱着渊儿,怎么也瞧不够。

“想不到那季晓离开这些年,竟为你诞下一儿,如今她人身在何处?”

“此番太子失势,是你的最好时期,如今又喜得麟儿,把她接入王府也未尝不可。”

皇后是不喜欢我的。

因为我父亲当年便是太子党的人。

时至今日,她也还是不喜欢我。

她喜欢的,是渊儿,是陆裴如今的长子。

“母后,儿媳给母后请安。”

解除了禁足的梦兰终于出现了,她依旧打扮的花枝招展,身后带着一众下人,在皇后跟前盈盈下拜。

渊儿也弓着身子,向梦兰请安。

梦兰的面上依然是温柔高贵的笑脸,可垂下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,里面是浓重到化不开的恨意。

陆裴的目光落在梦兰身侧的瑶瑶身上。

瑶瑶刚被责罚过,不敢造次,只能乖乖的跪下,一个个恭敬的行礼。

可就在她起身之时,一个玉佩从袖口掉了出来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玉佩上。

包括我。

玉佩上的图案,我认得!

渊儿也认出来了。

梦兰着急的想把玉佩捡起来,却被渊儿抢先了。

他死死的盯着这个玉佩,眼眶越来越红。

小嘴一张一合,却连一个完整的字都吐不出来。

陆裴察觉到了不对劲,他蹲下身子,手掌轻轻的摩挲着渊儿的小脸,“怎么了?

你认得这个玉佩?”

“认、认得!”

渊儿深吸一口气,豆大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,小小的身子也轻轻的颤抖起来,“剑......阿娘胸口的剑,这个图案......”他哭出了声。

“好多血......很长的剑,插在阿娘的胸口上,好多血......他们把阿娘装进了一个大箱子里,用土埋了起来。”

“剑上,剑上就是这个图案!”

渊儿一边控制不住自己的脆弱,一边尽可能的想讲清楚整个事情。

陆裴僵住了。

他一遍一遍的,重复的,呢喃着。

“胸口插了剑,好多血,装进箱子里,埋进土里......”他的声音颤抖的越来越厉害,眼尾泛起一片红晕。

“渊儿,告诉爹,你阿娘是......死了吗?”

死这个字,对渊儿来说是噩耗。

眼底的那一抹光一点一点的碎开,他手里紧紧的握着那没玉佩,用他能理解的仅有的一切,告诉陆裴。

“阿娘胸口的剑上,有这个图案。”

陆裴猛的站起身,猩红的眼底是一片冷意,“瑶瑶,这枚玉佩,是哪来的?”

瑶瑶起初一直说不知道,但在陆裴几乎发了疯一般的逼问下,终于哭了出来。

“是瑶瑶从阿娘的盒子里偷的。”

“阿娘不要打瑶瑶,瑶瑶知道错了,呜呜呜......”梦兰脸色惨白的扯了扯唇角,“净胡说,我都未曾见过这个玉佩......况且,渊儿如今已经六岁了,亦是能听人教唆的年纪了。”

“倘若这是一开始便想好的说辞呢?

说不定,今日不论我拿出哪个玉佩,他都这般指认呢?”

“王爷,您还是莫要轻信的好。”

听见这番话,渊儿胡乱抹了抹脸上的眼泪,拽着陆裴的一只手往外走。

“跟上。”

吩咐了一声,陆裴便跟上了渊儿的脚步。

一路来到我曾居住的寝殿。

他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纸,展开,上面画的,赫然就是那玉佩上的图案。

我的心脏顿时就像是被什么狠狠的锤了一下。

他一直都觉得我死的蹊跷。

所以他讲那剑柄上的图案画了下来,他一直都想找出杀害我的凶手。

可我的渊儿,他才六岁啊!

小小的心里,竟藏了这么多。

“此图可证明,他并非听人挑唆。”

梦兰看着纸张上的图案,眼中有怨毒一闪而过,死咬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。

“无妨,此事是否和你有关,本王自会去查。”

“最好真的与你无关。”

直到这一刻,陆裴都冷静的可怕。


可只有我能看到,他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手臂,正控制不住的颤抖。

直到所有事都交代完了,整个人才像是失了魂一样,呆坐在那里。

在他的手里,是新婚那日,我曾为他画的画像。

渊儿埋在陆裴怀里,也哭成了泪人。

“渊儿,可还记得你跟你阿娘居住的村子在哪?”

渊儿想了很久,但足足两个月的路程,他怎么可能想得起来。

但他很聪明,带着陆裴去了一家镖局,找到了陈伯儿子的契书,寻到了他的家乡。

次日,陆裴收拾了细软,带着渊儿便出发了。

两个月后,他们终于到了红岭村。

他牵着渊儿,走进了那个我住了六年的屋子。

是个很简陋的木屋,但却被我收拾的井井有条,充满了生活的气息。

他一寸一寸的看着。

直到,走进了里屋。

他看见了地上那一大摊褐色的痕迹。

那是血。

是我的血。

那天,我就是躺在这里,胸口插了一把长剑,鲜血从我胸口不断的流出,在身下,一点一点的绽放。

他蹲下身子,手指一点一点的拂过地面。

有什么东西砸了下来。

是眼泪。

一滴一滴的,落在地上,又晕染开。

陆裴,在哭吗?

为什么要哭?

我已经在他生命里消失了六年不是吗?

他不该为我哭的。

我捂着心脏,那里已经乱了。

渊儿又不见了,最后陆裴是在我的墓边找到他的。

他还像过去那样,依赖的靠着我的墓碑,一声声的抽泣着。

“阿娘......渊儿想阿娘了。”

他没有着急带走渊儿,而是陪着他一起。

他就这么看着我的墓碑。

小小的木牌,刻着我的名字,后面小小的土堆里,埋着我的尸体。

凌乱的长发在空中飞舞,他浑身都控制不住的颤抖。

那双好看的眼睛,红的可怕。

他们就这么,从天亮坐到天黑,又从天黑坐到天亮。

管家找过来的时候,渊儿已经在陆裴的怀里睡着了。

“京城传来消息,证实了,是梦姨娘找的杀手,她的目标,是小世子......难怪当年您一直寻不到王妃,她竟躲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。”

陆裴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我墓碑上的字迹,一下一下,带着控制不住的颤抖。

“你知道吗?

在得知她的死讯之前,我是恨她的。”

“恨她狠心就那样一走了之,连一丝音讯都不留给我。”

“恨她六年后把渊儿送回来,却不肯出面再见我一次。”

“我明明是不喜欢她的,娶她也是情非得已,她父亲曾栽赃过我胞弟,害的他被生生打断了一条腿,我本想折磨她的。”

“可不管我怎么说,怎么做,她在面对我的时候,始终是笑着的。”

“你还记得吗?

刚成婚的时候,她总爱粘着我,只要我在府上,身边便总有个她。”

“哪家姑娘如她这般,整日将爱挂在嘴边,我是从不信她说的爱的,可偏偏,我又盼着她能日日说。”

“那晚,只是母后想找个由头降罪于她,我先一步将她赶了出去,本想过几日,好生劝劝母后,再将她接回来,谁知,她竟走了......一走,便是六年。”

“这六年,我没再爱上任何一个女人。”

“是报应,对吗?”

“六年前,她看向我,心碎到极点的那一眼,竟就成了永别。”

管家看着陆裴失神的模样,有些欲言又止。

半晌,他跪了下来。

“老奴有罪。”

“当年您将王妃赶出王府后,梦姨娘曾去见过她,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。”

“待我再去瞧的时候,王妃已经走了。”

“当年,王妃会离开,大抵是有隐情的。”

“我以为,是您唤梦姨娘前去的......”陆裴手一抖,竟将茶盏生生捏碎了。

他猛的抬眼,眼底是如同泣血一般的杀意。

寒风吹来,引起哀鸣阵阵。

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他的身侧。

他方才的那番话,在我脑海中不停的回旋。

他爱我,是吗?

似真似假。

我是不信的。

至少我从未得到过他的一点回应。

至少,那在雨中的一天一夜,我未曾见到他的半点心软。

我死了。

他方才开始忏悔。

有用吗?

他陪着渊儿在此处居住了一个月,便启程回了京城。

回京的第一件事,他去见了梦兰。

得到飞鸽传书后,暗卫就把梦兰囚禁了起来,日日折磨短短几个月,她便已经不成人样了。

她在看见陆裴的一瞬间,便扯着嗓子嘶吼,“你答应过他的,你说你此生此时都会护我周全!

陆裴,你不能食言!”

“他因我而死,我是答应过他,会照顾你和你腹中胎儿。”

陆裴淡漠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物,“可你千不该万不该,便是不该逼走晓晓,更不该害死她!”

“你该为她偿命的。”

听见我的名字,梦兰就像是疯了一样大笑起来,被鲜血染红的半边脸很是狰狞。

“她死的好!

死的好!”

“明明应该嫁给你的人是我,就因为她出生好,便能把你抢走!

而我,只能委身于一个区区暗卫,甚至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有!”

“我不甘心!”

“她若是没生下那个野种,本是可以好好活着的,可偏偏,她还敢带着那野种招摇过市。”

“即便得不到你的心,我也要你的人一世都属于我,所以我要杀了她,连那个野种,一起杀了!”

“都杀了,都该死,哈哈哈哈哈......”梦兰厉声笑了起来,一声一声,嘲哳宛若地狱而来的恶鬼。

她挣扎着朝陆裴伸出手,目光如同毒舌信子舔舐,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狠毒。

“阿裴,我是真的爱你啊......只有杀了一切你在乎的人,你的心,才会回到我这里......”陆裴没再给她一个眼神,转身便离开了。

在他的身后,安慰用绳子勒住了梦兰的脖颈。

一阵挣扎着哭喊的声音过后,便再没了声息。

梦兰死了。

正如陆裴所说,她该为她的罪孽付出代价。


陆裴遵守承诺,在渊儿伤好了以后,送了他一柄长剑。

每日他下了朝,都会教上他一两招。

渊儿便每日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练习着。

日子久了,我发现他越来越不爱说话。

每日一个人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。

我的渊儿,太孤独了。

没有一个可以和他交谈的朋友。

一次陆裴来寻他的时候,发现他在院子里的树干上刻满了字。

季晓。

那是我的名字。

是他缠着陆裴学的,仅有的两个字。

他很想我。

“该死的东西!”

在看见这些字之后,陆裴狠狠的一拳砸在树干上,“她当真便这般的狠心,将你丢下这么久,都不曾来看你一眼!”

“天底下那有她这般心肠歹毒的阿娘!”

“当年!

她便是这般的狠心!

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!”

“如今,她亦是这般狠心的丢下你!”

“这般的女人,根本不值得任何人挂念!”

陆裴说完这番话,转身,那柄他送出去的长剑,锋利的剑尖正对着他。

“不是的!

我阿娘才不是丢下我了!”

“她只是......她只是......”渊儿哽咽这,那个字却始终说不出来。

他的阿娘睡着了。

睡在一个木箱子里,婶婶伯伯把她埋在了土里。

她只是睡着了!

渊儿丢下了剑,泣不成声。

他很想阿娘,没有人比他更想阿娘。

可他答应过阿娘,要坚强,不会再哭了。

“对不起,阿娘......”他哭的好心碎,一声一声,嗓子都哭哑了。

我飘过去,想抱一抱他,可我半透明的手还是无力的穿过他的身体。

阿娘的乖宝贝,日后,好好吃饭,好好睡觉,好好生活。

莫要让阿娘成为你的累赘。

忘了阿娘。

可好?

渊儿不见了。

整个王府的下人都乱成了蚂蚁,忙不迭的寻找。

陆裴得知了以后,默不作声的去了一个地方。

是我曾经住过的宫殿。

六年,我以为陆裴会毁去一切我存在的痕迹。

却不想,这里和六年前如出一辙。

似乎日日都有人在打扫,干净的连一丝灰尘都没有。

而消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渊儿,此刻正握在我寝殿的床榻上。

在他手里紧紧抱着的,是我当年的裙子。

他睡的很香,很安心。

眼角还挂着残留的泪珠。

陆裴走过去,想把他抱起来,却见他挣扎了两番,把怀里的衣服抱的更紧。

“阿娘......渊儿好想你......”陆裴愣住了。

烛光摇曳,他就这么拥着渊儿。

铜镜的倒映下,他那张淡漠的脸有片刻的失神。

像是也陷入了某种回忆。

难以自拔。

这个画面曾在我梦中出现过无数次,而今,终于看到了。

我却从他们的世界里,永远的消失了。


渊儿的身上披着麻布,牵着陈伯的手,亲眼看着他们将我的尸体放进棺材。

他没有再哭,稚嫩的脸上是一片死寂。

他不再说话,只是像个木偶一样,静静地跟在人群身后。

到了晚上,所有人都睡了以后,我看见他小小的身影从床上爬起来。

掌着灯,一步一个踉跄的朝着我的墓地走去。

夜里的风很大,很冷。

他就这么静静地坐在我的墓边。

“我睡不着。”

“明明昨天阿娘还给我做饭的,为什么今天阿娘就......”他的声音哽咽起来,却在眼泪掉下来之前胡乱抹了抹脸。

“阿娘还抱着我睡好不好?

渊儿想阿娘了,好想阿娘......”天边一片漆黑,连一丝星光都没有。

风声中不时伴随着令人后怕的狼嚎声,便是个成年人,在路过这一片墓地的时候都会害怕。

可我的渊儿,就这么抱着我的墓碑,睡着了。

第二天,整个村子的人寻过来的时候,看见渊儿缩着身子,靠在我的墓碑旁,口中还不停呢喃着阿娘的时候,都忍不住掉了眼泪。

里面躺着的是他的阿娘啊。

是他此生最爱的人。

怎么会害怕呢?

李伯的儿子是个镖师,半月后,他去京城走镖,便顺带着,捎上了渊儿。

年仅六岁的孩童,跟在一群粗壮的汉子中,风餐露宿了两个多月。

他从不苦恼,也未曾抱怨一句苦。

我的渊儿,已经长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。

渊儿又回到了隐竹轩。

次日,陆裴将渊儿带到了梦兰面前。

这次,我终于能仔仔细细的看看梦兰。

她在这王府中被养的极好,六年过去,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。

仍旧像一朵娇嫩的花儿,艳丽的绽放着。

我是有些紧张的。

因为我知道,追杀我的人,是梦兰派来的。

她的目标不是我,而是渊儿。

回到王府这半个月里面,我听说了很多。

譬如梦兰在我被赶出王府之后便怀有身孕,八个月后,诞下一个早产儿。

是个女儿。

往后的几年里面,她没有再怀过身孕。

陆裴也没有再纳妾。

所以,我的渊儿,就是陆裴的长子。

为了捍卫自己的地位,梦兰在得知渊儿的存在的时候,以防夜长梦多,定是会痛下杀手的。

这也是我想方设法的,临死前要把渊儿送到陆裴身边的理由。

藏在哪里都有被梦兰找到的可能,只有把渊儿送到陆裴身边,让他知道有这个儿子的存在,梦兰才不敢轻举妄动。

事实证明,我赌对了。

在看见渊儿的一瞬间,梦兰蹙了蹙眉头,眼底沉的发暗。

她抬手,故意将茶盏洒在身上。

“我先回去换身衣裳。”

她起身,把自己身侧的小女孩推到渊儿身边,笑眯眯道,“渊儿身为哥哥,陪妹妹玩一会儿可好?”

我清晰的看见,她在替小女孩儿整理衣裙的时候,捏了捏她的小手。

心头莫名涌上一阵不安的感觉。

两个孩子去了不远处的空地上放风筝。

突然,女孩儿不知怎得突然哭闹起来。

原是两人的风筝卡在了树梢上。

渊儿本想去唤下人,可女孩哭闹,偏要渊儿亲自去帮她把风筝摘下来。

“你若是不爬上去取下来,我便告诉爹爹,你打我!”

女孩叉着腰,刁蛮的不行。

我走过去,想教训女孩不该这么为难哥哥。

但我很没用,什么都做不了。

“渊儿,去找爹爹,他会替你做主的!”

我劝着。

可是我的渊儿却咬着牙,挽起自己的衣袖,“好,你且在这里等哥哥,哥哥去给你取下来!”

我站在树下,紧张的看着他。

矮小的身子一点一点的攀爬到树上,站在枝桠上,踮脚,伸出小手,终于够到了风筝。

“怎得爬了那般的高?

快下来。”

梦兰不知何时走了过来,她张着手臂,“姨娘接着你。”

她微笑着,仰头看着渊儿,眼底迸发出恶狠狠的光芒。

我的心顿时一沉再沉。

她想害我的渊儿!

把风筝丢下去以后,渊儿看了一眼下面,顿时吓得小脸煞白。

小女孩鼓掌大笑起来,“小野种下不来咯!

小野种要摔死了!

小野种快摔死!”

她一边笑,一边冲渊儿比着鬼脸。

我气的不行,小孩知道些什么,她会这般叫,定是梦兰教的!

“莫要胡说!”

梦兰笑着捏了捏小姑娘的鼻子,口中并没有任何责怪之意,随即,她又仰头看向树上的渊儿,“来,跳下来,姨娘会接着你的,放心。”

她看似和蔼可亲,可我分明看见了她眼底的阴狠和厌恶。

我慌乱的冲渊儿摇着头,大喊,“不要,渊儿,不要!”

可在孩子的世界里,哪有那么多尔虞我诈,姨娘说了会接着他,那就定然会接着他。

他放心的,闭着眼,从树上跳了下来。

梦兰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,她一步步退后,姣好的面容变得狰狞又恶毒。

“不要!”

我飞过去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可渊儿的身体还是从我的手臂穿过。

“渊儿!

不要!

不要——”我哭喊着嘶吼。

好在,在渊儿即将落地的一瞬间,一个高大的身影稳稳地接住了他。

两人在地上翻滚了一圈,这才勉强稳住。

“你不是说会接着他?”

陆裴面色冷峻,“为何本王瞧着,你在退后?”

他像是一路赶过来的,说话间还带着喘息。

梦兰脸色白了几分,“我只是瞧着,站在那里好似......接不到......”很显然,这样的理由并不足以让人信服。

陆裴站起身,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她,黑眸深处涌动着几分薄怒。

“若本王未曾及时赶来,你可能预料到后果?!”

梦兰咬了咬牙,半低着头,眼底凝着压抑的恨意。

“不过是两个孩子玩闹,是他自己爬上树要取风筝的!

我亦想着要接着他了!”

“狡辩!”

陆裴步步逼近,“你真当本王......渊儿没事!”

渊儿稚嫩的声音打断了陆裴,他从地上爬起来,掸去身上的灰尘,用衣袖擦了擦灰扑扑的小脸,站的笔直,“爹......王爷,都是渊儿的错,是渊儿没有照顾好妹妹,不关姨娘的事。”

“姨娘心肠好,方才她是想救渊儿的。”

陆裴一怔。

我的心却疼的在滴血。

我的渊儿......他把受伤的两只手藏在身后,明明自己险些丢了命,还在讨好梦兰。

在王府,他活的这般小心翼翼。

我的小男子汉,你长大了。

很乖,很坚强。

但是,我的宝贝,阿娘好心疼。


这怎么可能呢?!

不止我,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震惊。

那么相似的眉眼,那样矜贵的气场,怎么可能不是父子呢?!

“一定......一定是这水有问题,奴婢再去换一碗。”

“不用。”

陆裴的目光紧紧的盯着碗里并没有相融的两滴血,抿唇,清冷的眼眸宛若黑夜中的鹰,氤氲着一片凉意。

像是要杀人一般。

渊儿不知道血不相溶代表了什么,只觉得这样的陆裴很可怕。

他低着头,紧紧地捏着小手,但还是害怕的瑟瑟发抖。

陆裴抬手,碗摔在地上,碎片蹦的到处都是。

丫鬟下人跪了一地。

此刻,我脑子里也一片浑浊。

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渊儿到底是谁的儿子!

但是这血怎么会不相融呢?!

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。

我眼含热泪,拼命的想替自己解释,“阿裴,你信我,渊儿是你的孩子,他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!

是我怀胎十月,拼死才生下来的。”

“你一定要信我!”

陆裴听不见,他只是死死的看着渊儿。

薄唇紧紧地抿着,漆黑的眼底似乎翻腾着什么,强烈的怒意好似下一秒便要迸发出来一般。

“我就知道!

这女人分明就是居心叵测!”

“既然离开了六年,本王便权当这个人死了,她千不该万不该,便不该拿此事来捉弄本王!”

“有这般的胆量,又为何补亲自出面来见本王!”

他说着,顿了顿,又看向管家。

“如今,你可还觉得,这孩子的眉眼同本王相似?”

像着实是像的,但是想起方才并未相融的两滴血,管家连忙磕了几个头。

“如今一瞧,确是看错了,这孩子不过只是有几分王爷的神韵罢了。”

其它人也纷纷应和。

即便,他们真的觉得,这孩子的眉眼简直是陆裴的翻版。

但在主子的怒火面前,谁也不敢认。

我哭着摇头,想要攥住陆裴的衣角,可整个人却穿了过去。

“水有问题!

陆裴,水有问题!”

可没有人能听见我的哭喊,更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。

我痛苦又无助的看向被吓的瑟瑟发抖,但还是坚强的咬着唇,站的笔直的渊儿。

他不信......若他不信,我的渊儿该怎么办?

我的渊儿该怎么办啊!

他还这么小......“都滚出去!”

陆裴烦躁的拧了拧眉,看向一直乖乖跪着一声不吭的渊儿,“你也滚!”

渊儿跪下,乖巧的磕了几个头,才跟在一众人的身后走了出去。

小心翼翼。

在出门的时候,和一个相貌艳丽的女人擦肩而过。

我的视线控制不住的紧紧追随着她。

这张脸,我即便是化成灰也记得。

梦兰。

陆裴年少时的白月光。

当年害我被赶出王府的始作俑者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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