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女主角分别是易欢林青裴的现代都市小说《畅读佳作重生:朕要她与渣男和离,入我怀》,由网络作家“黄蛋蛋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古代言情《重生:朕要她与渣男和离,入我怀》是作者“黄蛋蛋”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,易欢林青裴两位主角之间故事值得细细品读,主要讲述的是:她问:“陛下昨日说过的话当真?我与您一道进赌场,不论赢不赢的回那三万两,我与您之间都一笔勾销。”“不用重复说给我听,我都记着呢,骗你一个小妇人,我还要不要脸了?”晋渊嗤笑一声。强迫她时,也没见他要脸,可见皇帝这脸是可要可不要的。易欢整了整衣服,起身规规矩矩的踏下马车。赌坊里人潮涌动,热闹极了,人与人挤在一起,发出刺耳的尖叫声。......
《畅读佳作重生:朕要她与渣男和离,入我怀》精彩片段
“嘘。”
张德胜连忙冲着她使了个眼色,随后摆了摆手,道:“今日你们夫人不用你服侍了,莫要来打扰。”
桃心却有些担心,“里边有人?”
“哎呀你个傻丫头!陛下在里边呢,你冲进去多不好,也不怕惊扰了陛下,快走快走!”
桃心震惊的看向他。
下一刻,桃心便瞧见院中,一位白衣之人,攥着她家夫人的手腕,从院子里走了出来。
那一身干净的白晃了桃心的眼,桃心后知后觉,这人是陛下,赶忙慌慌张张的跪了下来。
“夫人一如既往的磨蹭,再磨蹭下去,太阳都要下山了。”
“松手,您快松手!被人瞧见了!”易欢急道。
她看见了桃心。
“你那小丫鬟嘛,瞧见就瞧见,她是个嘴严的,怕甚?在自己的亲信面前也这般小心翼翼么?活的多累。”
听见陛下的话,桃心冷汗津津。
陛下同夫人这样拉拉扯扯,不合礼数呀!
她求救一般的望向张德胜,却见张公公老神在在,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、习以为常的样儿。
“你是叫桃心吧?”晋渊走到她跟前。
“回陛下,奴婢是。”
男人懒洋洋开口:“今日你家夫人不用你服侍,守好藏春园,朕带夫人出趟门。”
男人说话时语气并不严厉,可桃心却怕极了,心中又惧又担心。
陛下想对他们家夫人做什么?想带夫人去何处?
一时之间桃心思绪极乱。
“夫人、夫人平日里用惯了奴婢,只怕、只怕是……”桃心拒绝的话语还未说完。
易欢怕她惹了皇帝不悦,便道:“桃心,你下去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桃心咬了咬唇,不敢抬头,身子打着颤。
“下去,我出去一趟就回,放心,不会有事的。”
易欢柔和的声音传来,桃心只小心翼翼的应了一声:“是。”
桃心退下后,晋渊斜眼睨着她,“怎么,怕朕欺负你的小丫鬟?”
“臣妇没有。”易欢口不对心道。
晋渊从张德胜手上接过帷帽,随后亲手替她戴在了头上,隔着轻纱,他目光热烈又直白,说:“你呀,你这个性子,你的丫鬟也跟你一个性子,小古板。”
易欢忍不住道:“臣妇只是和京中大多数女子一样,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值得陛下多注目的,臣妇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后宅妇人罢了。”
晋渊但笑不语。
“后宅妇人可不会忤逆朕,也不会甩脸子给朕看,更不会……”
他摸了摸唇上的伤口,还留有轻微的刺痛感,易欢昨日那一口咬的不轻。
男人眸光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愫,说:“今日不做林夫人,只做易欢,可好?”
他与她说话时,语气总是这般惹人遐想,少了皇帝惯有的威严感,衬的他更像个浪荡子了。
穿着这一身干净的白,就不能说些正经话么?
可惜了这身好衣裳和迷惑人的好皮相。
*
到了赌场门口。
男人再次朝她伸出手,问:“果真不蹭一蹭我这手气,逢赌必赢不是说着玩儿的。”
易欢瞥了他一眼,没蹭。
她问:“陛下昨日说过的话当真?我与您一道进赌场,不论赢不赢的回那三万两,我与您之间都一笔勾销。”
“不用重复说给我听,我都记着呢,骗你一个小妇人,我还要不要脸了?”晋渊嗤笑一声。
强迫她时,也没见他要脸,可见皇帝这脸是可要可不要的。
易欢整了整衣服,起身规规矩矩的踏下马车。
赌坊里人潮涌动,热闹极了,人与人挤在一起,发出刺耳的尖叫声。
“赌大赌小?”
易欢在嫂嫂房里坐了半个时辰。
嫂嫂曹雅琴是个天性柔顺懦弱的女人,大伯二伯和四叔都强势,父母兄长远行打仗那会,易欢便是由嫂嫂带着。
曹氏是个忍字当头的女人,从不轻易与人起争执。
且在强势的长辈面前,伏小做低才能保全自己和铭哥儿。
耳濡目染之下,易欢便也有样学样,养成了温顺乖巧的性子,成了标准的大家闺秀。
曹雅琴睁开眼,她先前听到易铭欠了赌坊三万两白银被扣押的消息,活生生气晕了过去。
这会见易欢坐在自己面前,她哆嗦着起身,去抓她的手,问:“欢妹妹,铭儿……铭儿怎么样了?”
易欢拍了拍她的手背,安慰道:“嫂嫂放心,三万两我已经替铭儿还了,铭儿现下已经归家了,莫要担心。”
曹雅琴忍不住开始落泪,说:“你哪有那么多银钱,你是不是……是不是动了易将军留给你的陪嫁。”
易欢不语。
曹雅琴哽咽道:“欢妹妹,是我对不住你,是我对不住你啊!”
“我拖累了你不说,还把铭儿给养坏了。”她握紧了易欢的手,道:“等到了九泉之下,我如何有脸面去见你兄长?”
“倘若……倘若当初是夫君带着铭儿,让铭儿从小跟在易晟身边,铭儿未必会是如今这副模样!子不教母之过啊!”
“嫂嫂。”易欢唤道,她轻拍着她的脊背,说道:“嫂嫂莫要自责,你生下铭儿后兄长一直在边关随父出征,聚少离多,一年到头连面也见不着几次,是兄长对不住你们母子。”
“嫂嫂已经做的很好了,至于铭儿,嫂嫂,我知你是狠不下心,没关系,你管不了铭儿,我来管,我决计不会再让他走上歪途。”易欢温声道。
她平静的眼眸,有股安抚人心的力量。
曹雅琴逐渐平静了下来,她道:“欢儿,你放心,我会想办法……想办法帮你把那些陪嫁赎回来的。”
易欢却道:“物是死的人是活的,不必强求,赎不回来便也罢了,只要嫂嫂和铭儿能够安稳度日,花些银钱又如何?”
曹雅琴抓着她的手,百感交集,这会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。
怎么会不重要呢?那些可都是将军留给易欢傍身用的,里边甚至有易欢母亲的遗物。
“嫂嫂,你且安心,如今事情已经平息了,大伯他们也不会再来质问你,不要为了这些银钱劳心费神。”
曹雅琴看起来太憔悴了。
易欢是心疼她的,易欢小时候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嫂嫂在带她,易欢常常问她哥哥什么时候回来,曹雅琴便安慰她说男人要在外面建功立业,做女人的管理好后宅,安心等待就好。
……
林青裴站在廊下等着。
易欢从嫂嫂屋里出来,她犹豫了会。
曹雅琴如今状况不好,她今夜想留下来开解她。
“郎君。”易欢唤道。
林青裴回过头,问:“看完嫂夫人了?回府吧。”
易欢道:“嫂嫂病了,我想今夜留下来,就不回府了。”
林青裴听到这话,眉头立即一皱。
他登时开口:“不回府了?欢儿,你如今是我夫人,你留在易府像什么话?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与我产生了嫌隙。”
易欢抿了抿唇。
林青裴继续道:“嫂夫人病了,自有府医和易家人看着,你留下来她病能好的快些吗?你又不懂医术。”
易欢问:“这么说,郎君是不允了?”
林青裴叹了口气,道:“欢儿,你也知我如今仕途正顺,不能叫外边抓住把柄,倘若让陛下误以为我林府家宅不宁,恐会影响我升迁的路。”
上回宫宴,陛下那般警告,若非如此,他也是不舍得惩罚顾氏的。
易欢低下头,眼睑轻垂,阴影中的那双眼失望极了。
她道:“我明白了,我再去与嫂嫂说两句话,便与你回府。”
这回林青裴没有再阻拦。
*
回程的路上,二人共乘一辆马车。
易欢没有再与林青裴说话,一阵尴尬的沉默。
林青裴道:“欢儿,日后莫要再那般了。”
易欢微微一怔,问:“哪般?”
林青裴道:“拿刀砍铭儿手,我知你是情急之下才如此,可你如今是我夫人,行事当稳重些,倘若这事传出去了,到底不好听,被人指摘你是泼妇可如何是好?”
“如此说来,郎君还是为了我好了。”
“你我夫妻一体,我自是为你考虑的,还有岳丈留下的那些遗物,你放心,我会想办法。”
“不必了,变卖后我便没想着能赎回来,多谢郎君一番好意了。”易欢语气淡淡。
回了林府,林青裴又陪易欢用了晚膳。
二更天。
林青裴处理完公务,站在凝萱堂院门前。
林青裴还惦记着圆房一事,昨夜没能圆房,今日他理应补偿。
林青裴推开屋门,见易欢正对镜梳头。
她刚沐浴完,安静的坐在铜镜前。
“欢儿。”
易欢抬眸,淡淡望向他。
林青裴上前,拿过她手上的梳子,亲自为她梳头,他道:“昨夜因为陛下亲赐的墨宝被盗,所以不得不临时去处理。”
易欢问:“那墨宝可找到了?”
“找到了,天亮后,那幅字被人完好无损的放在了我的书案上。”
林青裴解释完,他一双眸子灼灼,手背轻轻拂过她白皙的脸颊,问:“欢儿,今夜我补偿你,可好?”
易欢昨夜未睡,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,今日又大闹了一场,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上,都疲惫不堪,无暇再去应付林青裴,更没有精力与他做那种事。
她道:“郎君,我今天很累,想休息了。”
林青裴手一顿。
“欢儿,你是不愿与我圆房吗?”
易欢扯了扯唇角,她问:“郎君,嫁给你一年有余了,这一年来,是我不愿与你圆房吗?”
林青裴一阵沉默。
“我今日真的很累。”易欢起身,自打去了易府后,她耳边那股嗡鸣声,就没有停歇过。
易欢身子轻轻一晃,林青裴扶了她一把,见她确实脸色苍白,满脸疲态。
他道:“也罢,今晚你好生休息,为夫不打扰了。”
易欢温声应下。
*
易欢又做梦了。
梦中,那高大俊美的男人坐在床沿,他今日未束发,额头垂落几捋发丝,乌黑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,一副不羁的样儿,却并未有损他半分尊贵。
男人那双眸里带着火一样的欲z望,直勾勾的盯着易欢。
“欢儿,过来。”
“陛下他……”她想问那男人在宫女太监们面前时,也是那样一副轻浮浪荡样吗?到底不合适,易欢摇了摇头,没问出口。
宫女却道:“陛下很重视夫人。”
易欢伸手,下意识顺了顺鬓角的发丝,她道:“陛下只是……只是怜我是将军遗孤……”
宫女却摇了摇头。
“奴婢说句您不爱听的话,朝中与易将军一样劳苦功高的臣子多得是,可你见陛下照拂过谁了吗?”
易欢敛眸,不再说话。
二人走到宫门处,易欢正要向她告辞。
张德胜急匆匆的追了过来,道:“夫人且慢!”
“公公还有事?”
张德胜谨慎的捧着一块玉佩,说道:“这是陛下的盘龙玉坠,执此玉坠,夫人以后可直接进宫,无需再接受侍卫盘查,另外,此玉坠还可调动四营人马,倘若夫人以后遇上了事,可执此玉坠前往四营或进宫寻陛下。”
易欢连连摆手,惊骇道:“此物太过贵重,我不能收。”
张德胜道:“这是陛下的命令,夫人就莫要为难奴才了,您不收,奴才没法回去交差呀,交不了差,陛下又要处罚奴才……”
张德胜为难的看着她。
这男人是故意的吧?
他定是知晓,倘若在御书房里直接给,她决计不会收,如今通过张公公之手递给她……
她不愿看张公公为难,也不愿张公公因此被罚,定会收下此玉佩。
被人这样算计,易欢高兴不起来,却还是收了这枚盘龙玉佩,打定主意,等回去后,就将这玉佩压箱底,等明日皇帝来找她,再还回去。
见易欢收下玉佩,张德胜喜笑颜开,说道:“夫人一路走好,若遇事可进宫寻陛下,奴才会第一时间帮您通禀。”
易欢回到藏春园,唐心月正在等她。
瞧见她回来,唐心月连忙上前,问:“如何?事情办的可还顺利?”
易欢踌躇片刻,头疼道:“姑且还算顺利吧……”
帕子还了,房契没送出去,皇帝明日还要来找她,算哪门子的顺利……
她明明是想和皇帝说清楚,断个干净,现在好像剪不清理还乱,越扯越复杂了。
易欢怕明日唐心月来找她,撞见陛下,便道:“唐姐姐,明日我要出门一趟,你莫要来找我了,今日之事多谢你了,等过两日,我请你去吃京中的芙蓉楼。”
芙蓉楼是京中最好的酒楼。
唐心月高兴的应下了,“你好好养病,这比什么都重要。”
*
长公主府。
昭华倚在榻上,道:“叫旬一旬三过来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
昭华府上养了不少死士,不多会,两个穿着黑色劲装的死士就出现在她面前。
“帮本宫去跟一个人,林府的二夫人易欢,现下好像被转移到藏春园了,给我盯着她,每日见了什么人,发生了什么事,有什么异动,都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本宫。”
“是。”
许是女人的第六感,昭华觉得这个易欢和她皇弟之间,有蹊跷。
她不愿往情爱上想,易欢一个内宅妇人,已嫁做人妇,晋渊图她什么?
她皇弟不念血肉亲情,对情爱二字自也是不屑一顾的。
入了夜,死士偷偷摸摸潜入了藏春园。
只是还未来得及有动作。
“嗖嗖——”
两道破空之声传来,死士身上便中了毒镖,暗卫上前,扯下他们的面巾,道:“是长公主府上的人。”
“回去禀明陛下。”
此时,晋渊正在屋内挑着玉佩,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枚,送了易欢,可张德胜捧上来的其他几枚,他又不喜欢。
他捏着其中一枚,道:“朕送了她一枚,你说她是不是也该送朕一枚?”
从前她是不敢肖想和离的,可不知是否男人在梦中对她说的次数多了,她心中竟开始隐隐松动。
曹雅琴一听,脸色大变,赶忙捂住她的嘴,她道:“欢儿,这话可不兴说,京中只有休妻,没有和离,你看哪个大户人家会答应和离的?不说大户人家了,哪怕小门小户商贾之户,也是不会同意和离的呀。”
“再者,就算和离,和离后你要怎么办?再过两年你就是大姑娘了,二嫁妇饱受冷眼,只有低嫁没有高嫁的,外面也会说你闲话,你又如何能保证离开林府后过的会比现在好?”
曹雅琴摇了摇头,道:“你瞧瞧那些个被休弃的女子,有几个有好下场?欢儿,嫂嫂不愿看你走上那条路,且你这婚事是昔日父亲临死前亲口提的,倘若离开林府,只怕也会落得一个不孝的罪名。”
曹雅琴摸着她的头,安慰道:“嫂嫂知你在林府过的不易,欢儿,如今你已是林氏妻,就莫要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,其实比林府还要荒唐的高门大户多得是,只是你见识的少罢了。”
“嫂嫂比你看的多,经历的也多,你听嫂嫂的,好好经营和林将军之间的关系,心气莫要那么高,林将军上回来易家接你,他不是不会疼人,你好好把握住机会,一个宽容大度的女子要远比善妒的妒妇更容易抓住丈夫的心。”
易欢闭了闭眼。
嫂嫂就是这样的人,自打兄长死后,她从未想过改嫁。
长嫂如母,小时候连累嫂嫂犯了宵禁被打二十大板差点没了命后,易欢便一直都很听嫂嫂的话,嫂嫂后背上现在都留着可怖的伤疤,永远都去不掉了。
那伤疤提醒着易欢,是她任性妄为才让嫂嫂变成那样。
她不能任性,不能做嫂嫂不喜欢的事,不能再连累任何人,她只要按照嫂嫂的期待长大就可以。
“我知道了,嫂嫂。”
见易欢脸色沉郁,曹雅琴道:“我知你心气高,嫂嫂也想看你嫁得一良人,从此笑颜如花,可这世道对女子就是如此……”
“嫂嫂,你可知前朝的女将军蒋淑云?她也同男儿一般,上阵杀敌,活的肆意。”
曹雅琴沉默了一阵。
她脸上难掩伤感,说道:“那你可知那女将军的最终下场?”
易欢茫然的摇了摇头。
曹雅琴不忍告诉她。
易欢问:“下场不好么?”
“怕吓着你。”
“嫂嫂你说给我听,我不怕的。”易欢执着问她。
“那蒋氏后头被丈夫从军营抓回去,骂她在军营里日日供人玩乐,骂她是破鞋,被丈夫拉出去扒了衣服游街,蒋氏没多久就投河了,此事还累及了家族,蒋家本也算得上望族,如今却已销声匿迹。”
易欢双眸微瞪,问:“这不是草菅人命?先皇不管么?”
曹雅琴沉默了会。
她道:“傻欢儿,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。”
易欢才十九,见过的最恶的人,也不过是像婆母那般的。
一个征战沙场的女将军,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,可叹可惜。
曹雅琴走后。
易欢每每想起曹雅琴说的话,都心中惶恐,倘若让林青裴知晓她与陛下不干不净呢?
陛下是男人,是天下之主,陛下自是不用怕的。
可她不一样。
她随时会被弃之如履。
这愈发坚定了易欢想要和晋渊断干净的想法。
晋渊太危险了。
她攥着手上的地契,择日不如撞日吧。
易欢自己是没资格进宫的,她去拜托了唐家姐姐唐心月,唐心月的姑母是宫中太嫔,找她要一份入宫的手令并不难。
*
昭华长公主跪在御书房,她神色不安,说道:“皇弟,够了吧?已经九年了,能不能把母后放出来?您要囚禁母后到何时?”
晋渊站在案前写字,他问:“今日长姐过来就是为着这事?”
“母后虽不是您亲生母亲,可她也养育了您一段时间,如今您已经惩罚了她九年了,她毕竟还是您的母后啊。”
“哦?当年母后给朕喂致人痴傻的丹药,一喂就是一年,倘若不是朕提前发觉调换了那丹药,如今还有命站在这儿吗?长姐,成王败寇,是母后输了,朕不杀她,已是对她宽容。”
昭华道:“可你命人日日喂她要命的丹药!母后如今已经神志不清了,你就不能放她一条生路吗?”
“啪。”
墨汁滴落在纸张上,坏了一整幅好字。
“不能。”
他抬头,眼底带着幽光,眸中寒意乍现。
“既长姐这般舍不得母后,不若一道去英华宫住着,陪陪母后,如何?”他语气沉静,可眼底已然带了杀意。
昭华身子剧烈一颤,脸色煞白,再不敢说话。
晋渊道:“长姐,既无其他事,便退下吧,朕很忙的。”
昭华咬了咬唇,不甘心的看了他一眼,起身离开。
待殿内没人,晋渊脸上遍布森冷的寒意,那双眼也满是戾气,暴躁的摔了手上的笔。
“张德胜。”
张德胜连忙走进来。
晋渊道:“去,今日给那老不死多喂几颗丹药。”
每回说到英华宫的太后,陛下心情便会不好,之后一连几日都行事凶暴,弄得朝臣们也战战兢兢。
“是,陛下。”
张德胜出去时,碰见了盯着易欢的暗卫,自打易欢在林府受了委屈后,暗卫从每日一报变成了易欢一有动作就上报。
“陛下,林夫人持唐太嫔手令入了宫。”
晋渊抬眸,霎那间,眸中冷意消融,眉宇间的那点暴躁也被一点一点压下:“哦?”
小妇人来找他了。
晋渊轻笑一声,那颗烦闷的心被人撕开了条口子,里边的郁气也跟着散了。
他等了好久,她终于肯来了。
*
昭华离宫时,在宫道上撞见了易欢。
手上一空,林青裴心也跟着空了一块,他盯着那战战兢兢的小妇人,轻叹了一声。
林青裴拿起桌上的誓文,打开看了眼,如先前暗卫所说。
易欢站在屏风外,和林青裴并肩,拱着手道:“还望陛下为臣妇保管这誓文。”
林青裴瞥了易欢一眼,那一眼里多少有些不悦,他如今心思被易欢方才的举动所占据,倒没注意到她耳上的红意。
“不可纳妾,不可收回掌家之权,若琴瑟不调只和离不休妻。”
男人看着上边的承诺,发出一声轻笑:“林青裴,是你做下的承诺?”
“回陛下,是。”
“好,今日朕就暂且收下这誓文,朕倒要看看,林将军能否能做到。”
林青裴道:“君子一诺,驷马难追,既答应了内子,便不会毁约。”
他说的这般义正言辞,可惜林青裴不是个君子。
林青裴道:“林青裴,你先出去,朕有问题要单独问问夫人。”
林青裴不情不愿,他瞥了易欢一眼,眼底带着暗示和警告,应了句:“是,陛下。”
林青裴出去后,张德胜也跟着出去了。
林青裴犹豫的看了他一眼,小声问:“张公公,我明日能回朝了吗?陛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张德胜说:“林将军,想来陛下和贵夫人谈完后,便有答案了。”
林青裴皱着眉。
方才易欢将誓文交给陛下的举动,出乎他的预料。
他怕御书房里他不在,易欢会说出不利于他的话来。
林青裴忍不住开始焦躁了起来。
怨易欢。
怨他将此事节外生枝。
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,何必告到陛下那去呢?所谓家丑不外扬,这个道理她不懂吗?
御书房里。
林青裴对易欢道:“过来。”
易欢犹豫了一阵。
“还是要朕亲自过去把你抱过来?”
当着屋内小太监的话说出这种话来,男人果真是个不知羞的。
他不要脸,她还要呢。
易欢赶忙走到屏风那头去,有屏风遮挡,起码男人对她做什么,外边的小太监看不到。
“陛下。”易欢低着头叫了声。
林青裴铁了心要和她翻旧账,说道:“永不相见?”
“现在不就见了么?”男人语气里带着些许笑意。
易欢抬起头,恼怒的瞪了他一眼。
这个男人不按常理出牌。
“你以为你留下那样一封信,说永不相见,我就不会来缠你了?做梦。”他声音懒洋洋的,少了先前和林青裴说话时的威严。
“你都十九了,夫人,怎么还这般天真啊?”
易欢被男人这两句话气红了眼。
“那是比不得陛下,陛下都二十了,做事不还这般肆意妄为?”
这话落,屏风外的小太监惶恐的低下头了。
“进步了,敢挤兑朕了。”
易欢是不管不顾了,反正被人发现了她和陛下不干不净,也是要死的,不敬陛下也是死,横竖都是死,没差别。
“坐过来。”林青裴眼含笑意道。
易欢娇娇怯怯的,挪过去,小屁股坐在了龙椅旁边。
男人无奈,“叫你坐朕腿上。”
“不……”
她话未说完,男人抓住她的小手,将她往怀里一拽。
易欢发出一道惊呼,下一刻,她便坐在了男人身上,硬邦邦的大腿抵着她。
易欢手情急之下,撑在了男人赤z裸的胸膛上,体温好热,烫的她指尖情不自禁蜷缩,耳根的红迅速往脸和脖子蔓延。
温香软玉在怀,男人五指强势插入她的指缝中,缓慢而又细致,缠人的很,最终与她十指相扣,摸到了她一手心的汗。
易欢挣动了下,道:“我夫君、夫君还在外面。”
男人声音低沉,是命令的口吻。
易欢不情不愿。
她着实不开心了。
现实里要应付林青裴,梦中又要面对这个可怕的男人。
易欢站在原地,没动。
以前做梦,梦中场景都是虚无缥缈的,没有具体的意象,可这一回,场景却是皇宫,看周围摆设,昏暗的宫灯,奢华的物件,俨然是皇帝的寝宫。
易欢低声道:“你就不能放过我么?”
“不能。”
男人起身,朝易欢走去,他想像往常一样,拥易欢入怀,用力吻她。
可这回,他手还未碰到易欢,易欢便红着眼眶哭了。
林青裴手停在半空中,动作顿住了。
“怎的哭了?好好好,我不动你了,不动你了,好不好?”男人下意识放柔语气。
易欢咬着唇,一边哭一边开口:“我好辛苦,父兄死后我就过的好辛苦,再也没有人能够将我护在身后了,我不但要面对林府的一大家子,还要照应着易家。”
“今日易铭又惹了祸,我把父亲母亲留给我的遗物都当了,好不容易才把他赎回来,可我那好侄子句句诛心。”
“那些遗物我舍不得的,我舍不得的,往日有那些东西在,我还能留个念想,如今就连念想也没有了,偏我还要故作大方的和嫂嫂说我不在乎。”
“我怎么会不在乎,我在乎极了!可我没有办法,嫂嫂孤儿寡母,在易家过的艰难,易家那几个长辈又不是好相与的,若是连我都不帮嫂嫂,嫂嫂一个人要怎么办?”
“知道你舍不得。”男人语气无奈,“乖,我让人去赎了,明日就还给你,好不好?”
“你懂什么?你什么也不懂,你就是我梦里的臆想,说到底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梦到你,你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,在花朝宴前我从未见过你。”
“现实里已经很累了,入睡后还要应付你这等洪水猛兽,我好辛苦。”易欢指责他。
原来在她眼里,自己就是洪水猛兽。
林青裴被她逗笑了。
此刻她只着一身亵衣,浑身上下都带着一股脆弱感,睫毛轻颤,泪珠凝在上边,要落不落,一副等着人采撷的模样。
就得把她抱在怀里好好哄,林青裴想道。
梦里没有现实那般束手束脚。
他自然的揽住她的腰z肢,将人带入怀。
她腰好细,一只手臂就能圈的过来。
林青裴一下一下的抚摸她的发丝,道:“不若我们做些开心的事?”
易欢抬头,鼻息间是男人身上那股淡淡的龙涎香。
即便是在梦里,忽然被人抱入怀,易欢也慌了怯了,“别……”
林青裴捏住她的下巴,力道不大,眼底带着笑意,低头吻了下去。
唇与唇轻轻蹭着贴着,他没急着深入。
林青裴眸中盛着一泓暖黄的光,温柔揉碎在了里边,他说:“别哭了,你一哭我就想对你做点禽兽事。”
易欢双眸微微睁大,她道:“梦里么,你哪回梦里放过我了。”
“我倒是也想疼疼你。”他拇指在她眼角蹭过,揉出一片绯红。
林青裴手臂微微用力,将她抱起,转身坐回了床上。
他按着她坐在他腿上,男人亲了亲她的唇,随后一路往下。
下巴、白皙的脖颈、胸膛……
林青裴一只手按着她的头,不许她躲。
被他吻过的地方痒的厉害,易欢身子轻颤。
她的手不知不觉的抓住了男人的发丝,声音里带着连自己也不曾发觉的娇媚:“这就是开心的事吗?”
林青裴抬头,大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脖颈,嗓音低哑:“温暖饱思淫欲,便也没空去想那些个有的没的了。”
他凑过去,在她耳后那块嫩白的皮肤上细细吻着,男人发丝扫到了易欢脸上,又痒又酥z麻。
她被迫被男人带入了灼灼欲海,身体发烫。
“欢儿,食色性也,瞧,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。”男人附在她耳边,低声呢喃。
怎么可以?
她是林青裴的妻子啊。
易欢靠在她怀里轻喘。
“是你强迫我的。”易欢说。
男人懒洋洋的声音传来:“嗯,是我强迫你的,欢儿不必对此感到羞愧。”
他伸手,白皙的指尖缠住她的发丝,说:“我这人……就喜欢强抢臣妻。”
话落,男人咬住她的唇,舌尖也跟着钻了进去,勾住她用力吮吸、纠缠。
气息互换。
呼吸交融在了一起。
太激烈了,易欢从未与男人这样过。
男人掌心覆在她脑后,是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。
罢了,不过是梦而已,吻就吻吧。
易欢轻颤着睫毛,闭上眼,顺从的张开小口。
她不知这对于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,这是梦里易欢第一次这般顺从。
男人正欲更进一步。
……
“陛下。”张德胜的声音传来。
林青裴睁开眼。
“陛下,该上朝了。”张德胜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林青裴的神色,陛下今日起迟了些,这是前所未有的。
要知林青裴一直很勤政,每日起身不用张德胜来唤。
今日还是头一遭。
林青裴盯着他。
这目光比深冬的雪还要冷,张德胜打了个哆嗦。
他声音发抖,小声说了句:“早朝时间快到了,陛下。”
林青裴起身,语气暴躁:“滚出去。”倒像是欲求不满的样子。
也确实是欲求不满,差点就要得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了,被张德胜一声陛下给拉回了现实。
张德胜退出去后,林青裴闭了闭眼,缓缓吐出一口气来。
他指尖轻轻敲着膝头,让身体里的那股冲动逐渐退去,直到彻底冷静下来,林青裴赤着脚下地,让太监进来伺候他沐浴更衣。
*
易欢前半夜做了春梦,后半夜却睡了个好觉,醒来后,气色好了许多。
桃心打了水端进来后,打趣她:“夫人做什么好梦了?瞧着神清气爽的样子,比昨日好多了。”
易欢羞愧极了。
哪是什么好梦,分明是和男人相关的春梦。
太荒唐了。
她差一点就和那男人……
梦里林青裴还说要帮她把那些个陪嫁都给她赎回来。
梦就是梦,气势那般骇人的九五之尊,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做这种事呢。
易欢净完面,婆母院里的掌事嬷嬷过来。
是为了昨日赌坊以及变卖嫁妆之事。
她姿态摆的高傲,话语里夹枪带棒:“听说二夫人昨日惹事了,老夫人叫您过去一趟,好问清楚。”
“是。”
“瞧瞧,朕画的好不好?”
张德胜定睛一瞧,画上女子明眸善睐,尤其那双秋水眸,含情脉脉。
张德胜一眼就看出了画上人是谁,道:“陛下画的极好。”
晋渊朗笑一声,扔下笔,道:“宣林氏夫妇进来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因着晋渊此时衣衫不整,又即将有臣子携臣妻面见,男人挥了挥手,让小太监过来拉开屏风遮挡。
易欢全程低着头,跟着张德胜走进御书房。
“臣,林青裴——”
“臣妇易欢——”
“见过陛下。”
二人跪在地上,向屏风后面的人磕了个头。
晋渊慵懒的坐在椅上,说了句:“不必多礼。”
易欢起身,隔着屏风,男人身影若隐若现。
可即便男人没有直接出现在他们面前,易欢也感觉到了如山的压力。
她攥紧了手心,手心被汗打湿的一塌糊涂。
晋渊道:“朕听人说,今日林夫人跟着林将军回府了。”
林青裴低着头,恭恭敬敬道:“回陛下,是,臣这些时日在家面壁思过,已知自己犯下大错,臣忙于公务而忽视了家中妻妾,致使内子受了好大的委屈,内子性情贤良温和,虽原谅了臣,臣内心却羞愧不已,臣以后定管理好内宅,再不让此等事发生。”
他话落,眸光温柔的朝易欢望去,一副情意绵绵的模样。
林青裴惭愧道:“倘若不是陛下突然来到林府,臣甚至都不知原来内子竟受了这么多委屈,是陛下骂醒了臣,臣日后定以此为戒。”
晋渊听到这话,发出一声轻笑。
他道:“易氏,林将军所言当真?你果真摒弃前嫌,原谅了他?”
他话语阴沉沉的,叫易欢一颗心七上八下,不安极了。
易欢怯生生道:“回陛下,郎君所言甚是,既郎君已知错,妾也没有再揪着不放的道理,古语有云,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”
晋渊轻嗤一声,道:“好个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”
“哪怕你夫君在外沾花惹草,有了私生子;哪怕你夫君醉酒不仁,喜好打人;哪怕你夫君通敌叛国,勾结外邦,只要他知错能改,夫人就依然会原谅他,是也不是?”
男人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森森寒意,有耳朵的都能听得出来,此刻陛下已经极度不悦。
听到这话,易欢扑通一声,跪了下来,道:“倘若私生子是夫君的血脉,臣妇自当接回府好好管教,如若夫君酒醉施行暴力之事,自有婆母娘家替臣妇主持公道,至于通敌叛国……陛下饶命,此乃国事,哪轮得到臣妇来原谅。”
易欢额上冷汗连连。
屏风后的晋渊,低低笑出声来,他道:“夫人似乎很怕朕,此乃朕和夫人第几次见面了?”
“陛下皇威深重,臣妇一介凡人,自是惶恐,此乃臣妇……臣妇第二回面见陛下。”
好,好。
小妇人睁眼说瞎话的工夫也不赖,和他故作不熟是吧。
晋渊说了句:“林将军当真好福气,有个易氏这般明事理的正房夫人。”
林青裴连忙拱着手道:“陛下谬赞了,内子确实被易将军教导的很好。”
晋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他说:“朕记得易将军一生都未纳妾,他的独子易晟也不曾纳妾,易将军这一脉信奉一生一世一双人,只娶妻,永不纳妾,易欢为易将军独女,想来从小便受易将军熏陶。”
“是,易将军高洁。”
晋渊对他道:“这一点,你做的远不如易将军好,如若朕让你效仿易将军,将屋中妾室都打发了,你可愿意?”
林青裴冷汗当即流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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