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情花蛊:夫人她拒嫁世子畅读佳作

鱼音袅鸟 著

现代都市连载

《情花蛊:夫人她拒嫁世子》是网络作者“鱼音袅鸟”创作的现代言情,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顾珩姜臻,详情概述:杨嬷嬷这才道:“奴婢就是觉得这陈姑娘腰薄肩细,恐怕不是个好生养的,貌似,那个脚也有点大…”老夫人眯着眼睛想了想:“你说得有几分道理,那你看,英国公之女……”顾珩憋笑得很是辛苦,打岔道:“祖母,我看这京城的女子就没有能入您眼的,那您还天天催着孙儿定亲。”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,也乐了,“啧”了一声:“素锦,瞧瞧我们两个老婆子,倒是把这猴儿乐坏了,说不准心里......

主角:顾珩姜臻   更新:2024-08-19 18:45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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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珩姜臻的现代都市小说《情花蛊:夫人她拒嫁世子畅读佳作》,由网络作家“鱼音袅鸟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《情花蛊:夫人她拒嫁世子》是网络作者“鱼音袅鸟”创作的现代言情,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顾珩姜臻,详情概述:杨嬷嬷这才道:“奴婢就是觉得这陈姑娘腰薄肩细,恐怕不是个好生养的,貌似,那个脚也有点大…”老夫人眯着眼睛想了想:“你说得有几分道理,那你看,英国公之女……”顾珩憋笑得很是辛苦,打岔道:“祖母,我看这京城的女子就没有能入您眼的,那您还天天催着孙儿定亲。”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,也乐了,“啧”了一声:“素锦,瞧瞧我们两个老婆子,倒是把这猴儿乐坏了,说不准心里......

《情花蛊:夫人她拒嫁世子畅读佳作》精彩片段


顾珩无奈,懒散地坐在一张檀椅上,一手支在扶手上,一手支着颐,笑着对老太太说道:“祖母,孙儿领羽林卫大将军一职,掌管宫禁,职务繁忙,我这闲着不就回来看望您了?”

老夫人嗔道:“又找理由哄骗我,你倒跟我说说,上回花宴,可有相中的姑娘?”

“祖母,您瞧中了哪个?您喜欢哪个,孙儿就喜欢哪个。”顾珩把皮球扔给了老夫人。

老夫人一时有些摸不准顾珩的心思,瞪着他道:“是不是我说哪个,你都成?”

顾珩笑着道:“自然都听祖母的,祖母的眼光孙儿信得过。”

马屁拍得老夫人很是受用,杨嬷嬷看着这一对祖孙俩,也不禁笑了。

老夫人道:“就知道贫嘴。”

话说完,老夫人倒是真的开始仔细回想花朝节那日过来跟她请安的女郎们。

“依我看,那工部尚书之女何婉儿,很是知书达理,长得也是花容月貌的。”老夫人出声道。

一旁的杨嬷嬷连连点头。

顾珩正要说什么,又见老夫人蹙着眉:“欸,不成,这何婉儿头不够圆,额头还窄,看起来没什么富贵相呀。”

杨嬷嬷又连连点头:“老夫人好眼力,奴婢也是这样觉得…”

“那兵部尚书之女陈锦遥不错,听说琴棋书画无一不通,是个兰心蕙质的孩子。”老夫人又说道。

杨嬷嬷成日里伺候老夫人,因此对那天来给老夫人请安的贵女都有大致的印象。

“老夫人觉得好,自然是没得说的。只是…”

老夫人觑她一眼:“素锦,你跟我都多少年了,怎的说话还吞吞吐吐的,说吧。”

杨嬷嬷这才道:“奴婢就是觉得这陈姑娘腰薄肩细,恐怕不是个好生养的,貌似,那个脚也有点大…”

老夫人眯着眼睛想了想:“你说得有几分道理,那你看,英国公之女……”

顾珩憋笑得很是辛苦,打岔道:“祖母,我看这京城的女子就没有能入您眼的,那您还天天催着孙儿定亲。”

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,也乐了,“啧”了一声:“素锦,瞧瞧我们两个老婆子,倒是把这猴儿乐坏了,说不准心里指责我老太婆子刻薄呢。”

顾珩忙安慰道:“孙儿哪敢呀,祖母挑剔可是为了孙儿好,祖母,要实在选不出,您就挑个头比较圆的就成。”

说完,又是一阵闷笑。

老太太又好气又好笑,杨嬷嬷也笑了:“老夫人是关心则乱,在老夫人眼里,京城能配得上大公子的女郎实在太少。”


远远望见金钏儿抱着披风和含珠儿走来,她心里一喜,稳了稳心神,说道:“二表哥,我的丫鬟来了,我先走了。”

那小娃娃顾琛却不高兴了,这个仙女姐姐都不理他!他每回去宫里,宫里头的几位小公主可都围着他转呢。

走哪都受欢迎的顾琛头一回尝到了冷落的滋味,他连忙拉住姜臻的衣裙:“你别走!你还没答应我呢,什么时候给我做糕点呀!”

姜臻刚迈开腿,却不想顾琛抓住了他的衣裙,本来小娃娃的力气也不大,可为了使力拉住她,顾琛的一只脚踏进了小径旁边的花圃里。

最近几天接连下了几场雨,昨夜刚下了一场,花圃里的泥土都松了,顾琛“哎哟”一声,脚底一滑,身体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
顾琛惊慌地发出了“啊——啊——啊”的声音,并双手在空中打着圈,试图保持着身体的平衡,但势头不妙。

不想顾琛竟然退到了池塘边,因为地势向下,竟是刹不住车,眼看着就要栽到池塘里。

三人大惊!

姜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,这顾琛年龄最小,是老祖宗的眼珠子,心肝肉,又是顾珩的弟弟,他要是因为自己出了事,那她可是吃不了兜着走!

姜臻想也不想,迅速往前跑几步,抓住了顾琛的一只胳膊,使出吃奶的劲来拉他,总算将他后仰的身体拽了回来。

可是姜臻低估了顾琛的重量,她将这小娃拉回来之后,心里头一松,自己竟失了平衡,往前扑去。

顾珩和顾珣也是一惊,二人连忙上前想拉住她。

“噗通”一声,姜臻掉进了池塘里。

这接二连三的变故,让一旁的顾琛张大了嘴,待回过神来,才知那仙女姐姐落水了。

吓得大哭起来,边哭边跳脚:“快去救她!不好了!不好了!”

顾珩率先冲在前面,赶到水池边,就要伸手将她拽回来。

但掉入水中的姜臻身子竟然一扭,像一尾鱼一样从他手中溜走了。

正要往下跳水救人的顾珣也愣住了,愣愣地看着水中的那抹身影。

早春的池水寒冷刺骨,姜臻咬着牙,拼着全力寻到了另一处岸边,哆嗦着爬到岸边。

并不急着上岸,任自己泡在那刺骨的池水里。

“姑娘!”金钏儿和含珠儿纷纷大叫,哭着跑上前。

金钏儿忙抖开披髦,含珠儿则哭着去拉她。

她这才从池子里慢慢爬出来。

那披髦又如何能真的隔绝所有目光。

她浑身湿透,不停咳嗽,经过池水的浸泡,身上的衣物走了样,紧贴着她的身躯,露出了玲珑的曲线……

头发湿漉漉的,还沾着水草,红唇乌发,黛眉雪肤,整个人就像从水里钻出来的精怪,这是要摄了谁的魂,夺了谁的魄?

顾珩和顾珣忙别开眼。

金钏儿忙把披髦披在她身上,密密实实地把她围了起来,又紧紧地抱着她,哭道:“姑娘,怎么一眨眼不见,你就掉水里了。”

姜臻有气无力,笑着摇了摇头,又看向正朝她走来的顾珣和顾琛,她拼着力气喊道:“表哥!快走吧!”声音带着颤抖和祈求。

小说《情花蛊:夫人她拒嫁世子》试读结束,继续阅读请看下面!!!



老太君正倚靠在拔步床上,背靠着两个软枕,杨嬷嬷走过去帮她把身后的软枕重新调整高度。

老太君脸带愁容,杨嬷嬷大半辈子都跟着老太君,察言观色的本领炉火纯青,她小心斟酌道:“老太太可是在担忧珩哥儿的亲事?”

老太君叹了口气:“可不是么,老身我现在最操心的就是珩儿,心里急得火烧似的,上京像他这个年龄的公子哥,谁还没有成家呀,人家孩子都生了好几个了,他倒好,这是要当孤家寡人不成?”

杨嬷嬷安慰道:“许是缘分还没到,也有成婚晚的,但三年就能抱俩,您老也别太操心了。”

老太君瞅她一眼:“我能不操心么?成婚晚也就罢了,可你看他二十二岁的年岁,换成旁人早就是通房侍妾一大堆了,就连珣儿,不是也有一个通房么,只有他,难不成想孤独终老一辈子?”

老太君一说起金钏儿的亲事,就停不下来。

“别看公主现在深居简出,其实也暗暗着急珩儿的亲事呢,前段时间不还给他房中送了两个如花似玉的侍女么。”

这在大户人家实属常见,男子年满十八岁,家里一般都会给他们准备如花似玉的侍女,主要负责公子们通晓人事用。

“可……奴婢前几日还去了趟大公子的院里,听说大公子将那两侍女负责小公子的日常起居了,想来连大公子的身都没近。”

老太太气得捶床:“这个珩儿!”

又闭了闭眼睛道:“他成日里在我面前嬉皮笑脸,只道婚事由我说了算。素锦,我还不了解他么?我若给他找个不合心意的媳妇儿,他准儿撂不平。”

杨嬷嬷连连点头:“大公子是个最有主意的。正因为如此,老夫人你还是放宽心,大公子何尝做过让您不满意的事,搞不好,大公子在自己亲事上有自己的想法。”

老太太一愣,看向杨嬷嬷:“素锦……你说,珩儿这孩子,是不是还惦记着老太傅家孙女谢二姑娘?”

杨嬷嬷也凝神想了会:“奴婢倒是记得,大公子从小到大,唯一说过要娶回家当媳妇的姑娘,可不就是谢二姑娘么?可…这约莫是大公子七八年前讲的话了吧?那个时候谢二姑娘也才十岁呢。”

老太太却若有所思:“谢二姑娘今年有十七了吧,也是大姑娘了,和玥儿同年,花朝宴的时候玥儿本想给她下帖子的,没成想她去延陵的外祖家去了。”

老太太越说兴致越高:“素锦,老太傅虽已致仕,但声名尤盛,听说京郊的墨阳书院就是谢老太傅开的,珩儿小时候也是师从前太傅,与谢二姑娘时常见面,也算是竹打小就认识了。”

“珩儿从小到大,除了妹妹们,唯一亲近过的女子就是谢二姑娘了吧?”

杨嬷嬷接话:“那老夫人您的意思是?”

“四月初是珩儿的生日,不必大费周章,和往常一样在家中小摆宴席即可,让顾玥把谢二姑娘请了来。端看二人有无发展的可能。”

杨嬷嬷深以为然:“还是老夫人想问题周全。夜深了,老夫人歇下吧。”

老夫人像是了了一件大事般,脸上笑容都舒展开了,点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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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大点,每逢上巳节、七夕节,滇地大街上多少男女手牵着手,就忽然不见了。

他们或走到树底下、桥洞中、画舫内……

小的时候,家里的嬷嬷还会遮住她的眼睛,嘴里念叨着。

等大了些,她已经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什么了……

因此,她也知道如何去解。

但知道是一回事,可只要一想到全部过程,她的头顶都似乎在冒着气。

她暗自给自己鼓气,也安慰自己,谁也看不见谁,就当做了一场噩梦吧。

姜臻又深吸了好几口气,别过头,将手伸了出去。

……

她自然知道男子会有怎么样的反应。

但这厮的反应……

姜臻忍不住脸臊得通红。

她转了转头,发现他之前冷意湛湛的眸子此刻变得晦暗浓郁,似乎布满了红尘欲色。

她心内一阵愤恨,狗男人还挺享受的。

不知过了多久,总算停歇了。

“现在可以给我解药了吗?”姜臻平复着声音问道。

男子的喘息声渐渐平息,只见他抬了抬胳膊,试着想直起身,又无力地瘫了下去。

“抱歉,在下体内余毒未清,还…需要继续排毒。劳烦姑娘再次施以援手。”声音从鹰隼面具里透出。

姜臻一听,肺都要气炸了。

“你有完没完?”她气得胸脯上下起伏,咬牙切齿。

“约莫再来一次就好了,不会劳烦姑娘太久。”

做一次,跟做两次也没啥差别了,半途而废还拿不到解药。

生意人的头脑就是这样,嗯。

第二次比第一次更持久,足足撑了两刻钟。

姜臻累得几乎要瘫倒在地。

“希望阁下说话算话,请将解药交给我。”脚上的疼痛提醒着她。

那男子的毒应该是解了,已然支着身体坐了起来,只是看起来尚虚弱。

在姜臻的注视下,慢腾腾地穿好自己的裤子。

收拾好自己,他轻声笑了笑:“容我给姑娘拔箭。”

说完,一只骨节分明,粗长匀称的手落在她的脚上。

姜臻吓了一跳,看清他的动作后,倒也没矫情。

此刻,她就希望能尽快离开这个山洞,以后再也不踏足。

他小心翻开了她的衣裙,小腿上已血肉模糊,袖箭虽小,但扁而尖,那翻着血肉布在雪白如白莲般的小腿上,当真是触目惊心。

姜臻一见,也是心里发麻,心里又把这个狗男人骂了八百遍。

他握住她的脚,思索着如何将箭拔出来。

许是给他解毒的时候,全身心都是紧张的,连脚上的疼痛都似乎忽略了。

待毒已解,那令人难堪的过程结束,姜臻身心多少松懈下来,全身的感官都聚焦在了腿上。

他轻微抬了抬她的小腿,她就感到了一阵钻心的疼痛,忍不住尖叫起来。

又想起外面有护从,若被人看到自己被陌生男人捧着脚……

担惊受怕之下,只能生生忍住。

就连身子都在微微颤抖。

可是实在太疼了,她无法抑制地咬着嘴唇。

就算她再怎么咬,还是有止不住的闷哼声溢出。

那声音又软又糯又绵,像沁了某种糖汁的糕点,恨不得叫人捻起一块放嘴里细细品尝。若叫人一口吞吃入腹,难免有暴殄天物之嫌。

这声音......

握着她脚的那男子手顿了一下,又低头若无其事地道:“姑娘,你能忍一忍吗?别动不动就哼叫行吗?”

疼得几乎要蜷成一团的姜臻不敢置信地看着前面的面具男,她这样是拜谁所赐?她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,会碰上这等离奇荒诞的事。

自己救了他,他不但不领情,还在这风言凉语。

姜臻自问对人对事一向有礼,至少明面上绝不让人挑出错处来,而且也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。

无他,她只觉得,对人坦露情绪是懦弱者的行为。

但此刻,她认为对着这个毫无感恩之心的男人完全没必要给面子。

她索性放飞自我,冷笑道:“你还是不是人?我哼是为了什么?要不是你要挟我,我能这样?我哼是因为我痛,你刚刚没哼吗?”

话刚落,山洞里又浮现了那种诡异般的气氛,姜臻暗悔失言,想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
“噗”的一声,一阵剧痛传来,姜臻忍不住尖叫出声,整个人如虚脱般就往后倒去。

男人一把手扶住了她。

原来趁她分神之际,他已将袖箭拔出了。

只见他又从胸前掏出个瓷瓶,给腿上的伤口撒上药粉,伤口的血很快就凝住了。

姜臻细细喘息,想骂也没力气了,只指了指地上的金钏儿。

金钏儿尚未醒来,男人如法炮制般取了金钏儿身上的袖箭,上了药粉。

“如此,我和婢女身上的毒都解了?”姜臻有气无力道。

“嗯。”

“既然如此,那就请阁下速速离去。”声音似碎玉泠泠,既轻又冷。

男子沉默地看了看跌坐在地上的女子,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,于他来说,也是荒诞无稽的。

地上的火折子就要灭了。

他习惯掌控一切,离去之前,若不知替自己解毒的人长相如何,当真叫人抱憾。

地上的姜臻被男子盯着,不知怎的,头皮都要炸了,他就那样直直地立在她的眼里,她想忽视也难。

“你……”她不由地出声,心里莫名慌乱起来。

忽然,一阵劲风袭来,吹起了帷帽上的白纱。

***

“不要!”惊呼一声,姜臻从噩梦中惊坐起。

金钏儿和含珠儿也被吓得激灵,只见自家姑娘大汗淋漓,眼神迷茫。

含珠儿忙从旁边的盆中,绞了一条帕子,给姜臻擦额上那些细细密密的汗珠。

“姑娘这是怎么了?自从那日回到家中,姑娘隔三差五就要做噩梦。”金钏儿焦急道。

那日的事情,金钏儿也在场,只不过一直呈昏迷状态,是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
好半晌才回过神来,姜臻定了定心神,并不想多聊,于是问道:“走到哪里了?”

不待婢女回答,她掀开马车上密室的毡帘,挑开了一线缝隙,一股寒气钻了进来。

姜臻顿觉头脑清明了不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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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暖气的原因,也许是酒入腹中,让人感觉不免有点燥意,上京的贵女们个个爱香,当她们把披髦脱下来时,各色的香味杂糅成了刺鼻的味道。

姜臻虽然会制香,但她本人却极少用香,此刻被这说不出味道的香味一刺激,自己控制不住就要打喷嚏,她忙捂住自己的嘴,总算是勉强忍住了,眼角也跟着泛起了水光。

她这一副竭力控制的模样,那被憋红的一双水润的眼睛,都被顾珩不动声色地收尽了眼底。

当然,看到了姜臻的除了顾珩,还有钱钰。

“我的乖乖……这世间真有以花为貌,以月为魂的女子…” 钱钰看到姜臻容貌的那一刻,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。

“顾珩,她是谁?”满上京的贵女居然还有他钱公子不识得的?那他花间逐美的名头岂不是浪得虚名?

柳思行也随着钱钰的目光望去,只呆了一瞬,便很快收回了目光。

顾珩瞧他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,皱了皱眉头,冷着眼看着他。

钱钰回过神来,被顾珩这一眼看得有些头皮发麻,也觉得有些失态。

只见那美人略感觉有些疲乏了,伸出了青葱般的玉手,用手背在口唇处略遮了遮,四处看了看,悄悄打了个呵欠,眉目间不经意的眼波流转,让人看得指尖都要发麻了。

顾珩见过她耍心机故作姿态的模样,又乍然见她不经意露出的慵懒情态,感觉颇讽刺,忽的别目。

钱钰则喃喃道:“顾珩,她到底是谁?”

顾珩饮了一口茶,凉凉道:“怎的?她......是我家新来的表妹。”

钱珏怪叫:“你到底有多少个表妹?我家怎的没这等出色的表妹?你能不能…”

顾珩抬眼看他,钱钰被他眼里的寒意冻了一下,剩下的话也就说不出口了。

柳思行不禁抬头看了看顾珩。

钱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:“罢了罢了,你们顾家的女儿,我不招惹了行吗?”

大概心里觉得不痛快,又指着顾珩对柳思行道:“柳兄,你可别被这小子的外表给骗了。瞧着是清心寡欲的,以前那是蔫坏,仗着模样长得好,惹得上京女子竞相追逐,很多姑娘家都给他写情诗,他倒好,故意将姑娘家的情书寄给其他女子,那些女郎这才知道,平日里和自己交好的闺蜜很多也爱慕着顾大公子,因此吵得不可开交,导致不少人家交恶。”

这话说完,柳思行忍不住笑了:“顾兄文武双全,引得女子遐思也是正常不过了。”

三人嬉笑怒骂。

等到花宴渐渐接近尾声,女郎们见天色已晚,不便久留,也便纷纷散去了。

姜臻领着金钏儿和含珠儿往住的院子走去,她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烦闷,也便多饮了几杯,此刻走在寒意凛凛的园中,心里头的几许躁意也减轻了不少。

此刻主仆三人走到了一偏僻处,此处设有美人靠,还有一汪水塘,月亮穿过树梢投影在水塘中,星星点点,波光粼粼。

姜臻抬头望了望,轻呼一口气:“你们先回吧,我一个人坐坐。”

说完,便倚着美人靠坐下,一手搭在美人靠上,将头看向池水。

金钏儿和含珠儿相互看了一眼,金钏儿道:“此处凉,姑娘莫凉着了,我去园里取件外套来,让含珠儿在远处等着你。”

姜臻“嗯”了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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勾搭顾珽的时候被他亲眼所见,而顾珣,哪怕她从头到尾就没有攀附之意,但那日好巧不巧她就在园中碰上了他们,在外人看来,她守株待兔后便落水了,时机如此凑巧,说她无意的估计都没人信。

可是顾琛……那个男童。

“你…你血口喷人,你弟弟如此小,我怎会…怎会…”姜臻羞窘得满脸通红。

“那为何琛儿嚷着要娶你?莫不是你在他跟前说了什么。”

“没有,我知道他是你的弟弟,他还那么小,我怎么可能会跟他说那样的话。”她有心解释。

院子里的烛火摇曳出长长的暗影,微风吹得竹叶簌簌作响。

金钏儿看着她,暗影中的女郎眉宇间带着急切,微风吹起她身上的裙裾,犹如一朵寒风中带着露珠的水莲般,若露在其他人的眼中,会感叹一句好一派楚楚风姿。

可金钏儿不是其他人。

“那你是承认你蓄意勾搭我二弟和三弟了。”

死一般的沉寂,姜臻紧捏自己的手指,根本不知如何作答。

“你简直是白费心机。”

“我二弟三弟纯善,如今只不过被你的皮囊给骗了,我劝你认清自己的身份。”

“你若再使手段,莫怪我不客气。”

面前一暗,金钏儿往她身前走了一步,声音灌入她的耳膜。

金钏儿鄙夷的话,以及嫌恶的眼神,仿佛扒光了姜臻的衣服,令她难堪极了。

她虽不是世家小姐,但娘亲在世时,也是把她当珠宝呵护的,何尝被人这样赤果果地指摘。

一颗心仿若被烈火烧灼,又像被冰雪浸泡,脸色一阵红一阵白。

她的脸色实在不好,可见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。

金钏儿说完那几句话后,也登时有丝丝后悔。

他自幼受儒学教育,言语行止从来有礼,哪怕再憎恶一个人,也从不口出恶语,让对方难堪。

可是今天,他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如此羞辱一个女子。

她的眼中分明有泪,眼睫颤颤的,像一只受了惊吓的蝴蝶,看起来脆弱又孤独。

又见她死死咬住唇,将那眼中的泪意逼回去,金钏儿心头慢慢蒸腾起一股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闷意。

他猝然别目。

姜臻深吸一口气:“大公子的教诲,姜臻铭记在心,请放心,我今后绝不会觊觎贵府的任何一位公子。”

说完这句话,姜臻看也不看他,转身扬袖就要往屋内走去。

按理说她已经如此表态了,他理应放过她了,可是没有。

金钏儿心里那股翻涌的烦躁闷意更甚,又见她头也不回地往回走,那股闷意好似变成了一股火。

她称呼二弟三弟为表哥,何以称呼他就是大公子?

因为自己掐断了她攀附的可能?或者是自己识破了她的真面目?

她就这么喜欢二弟三弟?

于是想也不想地攥着她的手,将她猛地拉向自己胸前。

姜臻被他扯着翻了个身,又因为惯性向前冲,脚步趔趄了下,一个不防被扯进了他的怀抱。

被软玉温香扑了个满怀,金钏儿有一瞬间的恍惚,随即又有一股幽香钻入他的鼻腔,这种味道似果非果,似香非香,有点梨子的淡香,令人如同置身于空谷山林间,有说不出的清新灵爽。

他第一次去她香闺的时候,闻到的也是这种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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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白衣男子站起身,凭靠着朱栏,时而眺望远景,时而俯瞰扶苏园,发出感叹:“总算体验了把何为高处不胜寒。”

男子面庞白皙温润,眉眼平展,正是柳思行。

“柳兄,还真是个书呆子,满园的花木有甚看头,这满园的莺莺燕燕,难道不比花娇?”打趣柳思行的是京城有名的纨绔,户部尚书之子钱钰。

柳思行笑着作揖道:“钱兄一向艳福不浅,在下自叹弗如。”

钱钰似乎被噎住了,“金钏儿,柳兄跟着你,这嘴变得跟你一样刻薄。”

金钏儿也没忍住,笑了,给柳思行斟了一杯茶,接话道:“柳兄是洁身自好之人,岂是你这种沉湎美色的人能比的?”

钱钰瞪着金钏儿,咬了咬后槽牙,金钏儿好笑1地看着他。

在上京人的眼里,钱钰没有正经差事,成日里眠花宿柳,是上京各大花楼的常客,因此得了个绰号:露水情郎。

但他却和金钏儿私交甚好。

钱钰也探着脖子看向扶苏园的女郎们,因园里有地龙,不少贵女们早就解了披髦、裘衣。

园里各色薄春衫,满头翠玉,莺声燕语,远远望去,如同一副鲜活动人的画卷,当真是娇香袭人,夺人眼眸。

钱钰口里连连发出啧啧声:“金钏儿,这可真是好福气呀,老子都羡慕死你了,这满城的贵女都来你家参宴了吧?”

金钏儿只把玩着手中的紫釉茶具,漫不经心地望向扶苏园。

不得不说,此处当真是“赏美”的绝佳之地,扶苏园的美景一览无余,可若从扶苏园想要眺望此处,却是很难,需要找角度,只因这处隐藏在一片繁花草木之中。

“我家老祖宗定要办这个花宴,我也不好驳了她老人家的意思。”金钏儿笑了笑。

钱钰“嗤”了一声,“柳兄,这男人么,得意时需尽欢,你日后高中了,可千万别学金钏儿,这丫的不近女色,我真怀疑他要孤独终老,没有女人,人活着还有什么个劲?”

柳思行没有说话,只朝着园内看了看,诚恳建议道:“顾兄,你真的不看看么?你是国公府的继承人,早晚都要找个夫人的,不如找个自己能看得入眼的。”

钱钰倒是很认同柳思行这话,酸溜溜地道:“是呀,只要你顾大公子勾勾手,楼下哪个女子不投怀送抱的?话可说好了,我以后的姻缘,金钏儿你可得帮我,我家老爷子恨铁不成钢,我的脑门都快被他戳出洞来了。”

金钏儿似笑非笑地觑了钱钰一眼,气定神闲地调转了视线。

却说在扶苏园里,姜臻是早就看出来了,她在这群贵女之中就像个异类,除了柳澜和徐心微,会和她说上几句,其他人根本不愿意和她搭话。

顾玥也忙着招呼其他人,也顾不上她,而之前被气走的万玉茹,包括姜姝,都如此明显的不喜她,其他女郎更是不会拼着得罪万玉茹和姜姝来和她交好。

姜臻不免有些意兴阑珊,只慢慢脱离了众人,独自赏着花。

话说这园里风光真的好,原本她以为,权贵家的园子,都有着精雕细琢的精致,却没想到这扶苏园,虽然能看出修理的痕迹,却处处显露出随性的野趣来。

她都有些想念滇地了。

这扶苏园里因有地龙暖气烘烤,很是温暖,贵女们一个个羞答答地脱去了外面的披髦,露出了曼妙的身材,个个抬头挺胸,肩平眉舒,不少贵女们的脸上浮出了粉色,不知是羞的,还是热的。

姜臻心里暗嗤一声,这金钏儿还真是艳福不浅,堪比皇帝选妃了。

众女逛累了,便在花下设的行障坐席坐下了,地上是浅浅密密的花瓣,还会掉在人的身上,远远望去,当真是一派好春光。

贵女们饮上几杯清冽的梅酒,再咬上一口花糕,初春的美妙尽在腹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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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亲自辟了一块园子,叫扶苏园,里面种了两百多种花木。很多这个时节不开的花儿,在大哥哥的园子里都开得极好呢。”顾玥解释道。

姜臻正要继续问,只听一道声音传来:

“玥姐姐,你到臻姐姐这来,怎么不叫我一声?”原来是姜姝带着俩丫鬟过来了。

“你来得正好,花朝节的宴会就定到澄心园,那里离大哥哥的扶苏园近,你布置澄心园没问题吧?”顾玥问道。

姜姝闻言,神情傲娇中带着打趣:“那是自然,二姐姐你可别小瞧我,我天天跟着你,可也是学了不少掌家之道的。”

顾玥脸一红,“你这小蹄子……”

姜姝笑道:“二姐姐,谁不知道老祖宗疼你,这场赏花宴可是老祖宗特地为你准备的。”

姜臻这才恍然大悟,顾玥今年十七岁,两年前及笄后,就说了亲。

说的是已致仕的宁老尚书的嫡孙宁从安,宁家也是百年侯爵,论底蕴也不差国公府,老尚书在位时,门下官吏学子众多,颇受人爱戴。

老尚书致仕后,宁家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差了不少,宁家大爷是太常寺丞,宁从安作为大房的嫡子,任的是从六品的户部度支员外郎,虽说官职都不高,在冠盖如云的上京,这的确不算什么。

但宁从安却是实打实的进士科出身,加上世家底蕴的加持,宁从安前途不可限量。

顾家疼爱姑娘家,顾玥十五岁说定亲事后,老祖宗指明要三年后再嫁,无它,只是想多留顾玥几年。

因此,这两年来,顾玥一直跟在二夫人身旁学着掌家,极少出门。

想来是老祖宗心疼顾玥,这才想着在她出嫁前办一场赏花宴。

姜臻想的的确不差,老祖宗是疼惜顾玥,昨儿个当着顾玥和二夫人的面说道:“府里很久没有热闹了,我今儿早上去了珩儿的扶苏园里,墨菊和十丈垂帘都开得极好,我想着在府里办上一场赏花宴,就让玥儿带着妹妹们操办,玥儿就要嫁人了,女孩子的闺阁时光尤其珍贵,让她约上京中的闺秀们来家里热闹热闹,请柬发出去,一个也别漏了。再一个……”

老祖宗低垂着头:“府上的哥儿年龄也不小了,该说亲了,是时候给珩哥儿说门亲事了,让京中的小娘子们都上门,咱也好相看相看。珩哥儿亲事定了,珽哥儿和珣哥儿才好定亲,他们俩总不好越到大哥前头去。”

老夫人的话正中二夫人的心怀,她岂有不应之理,忙不迭地应了。

老祖宗又摩挲着顾玥的头,疼惜地说道:“你就大胆去操办,办的好或不好,都有祖母担着。”

看着顾玥微红的脸,姜臻暗暗叹了口气,说不羡慕那是假的。

因为家世好,挑的婚事也是极好的,不像她,还得千里迢迢上京城,自己筹谋婚事。

她心里有些酸酸的,只是面上不显。

但她也真心为顾玥高兴,国公府的姑娘教养很好,顾玥对她很是可亲,从来没有看轻过她。

她促狭地冲顾玥眨眼:“不知道玥姐姐的婚期是明年何时?我好赶着给你准备出阁的嫁妆。”

顾玥扑上去:“瞧我不撕烂你这张嘴。”

俩人逗得气喘吁吁,脸上的笑意是遮也遮不住。

一旁的姜姝见俩人玩成一团,心里变得恼怒起来,觉得自己就像个多余的人,顾玥她不敢甩脸子,但是姜臻,她可是没管的。

于是,姜姝神情傲娇地说道:“臻姐姐,你不知道吧?整个上京,除了宫里,也就只有扶苏园里才能将花催的提前开放呢,你那什么滇地,此刻天寒地冻的,恐怕连狗尾巴草都还没发芽呢吧。”

话刚说完,姜姝旁边的丫头紫霞和绿藤噗嗤一声笑了。

姜臻理了理鬓发,低着头,没有回应她的话。

一边的金钏儿和含珠儿则眼含薄怒。

说来也怪,姜姝明明看不起姜臻,却隔三岔五要来菡萏院,逮住机会就要讥损姜臻一顿,姜臻从不回应。

姜姝似乎特别享受与姜臻说话时无需拐弯抹角的痛快感。

不止如此,这姜姝次次来,还要顺手拿走一些护肤膏脂。

顾玥见状,拍了拍姜臻的手:“臻妹妹,那糕点就拜托你了,我和姝妹妹就不打扰你了。”

说完,拉着姜姝就要往外走。

姜姝心里哪有不明白的,顾玥此举就是在维护姜臻,她心里泛起了一阵恼怒,这个和她拥有同样姓氏的堂姐,才来几天,不知使了什么计,让顾玥和她站同一线上。

她越想越气,待走出菡萏院,她对顾玥喊道:“玥姐姐,你作甚么总是维护她,她一个外人……”

顾玥打断她:“姝妹妹,我没记错的话,你和她都姓姜。”

这话刚说话,顾玥就有些后悔了,她实在是看不惯姜姝那股娇蛮霸道劲。

果不其然,姜姝脸色变得又红又紫:“玥姐姐,你……你拿我和她比……你也嫌弃我…”

顾玥忙又拉着她的手:“姝妹妹,你和她自然是不一样的。你是府里的主子,她是客人,我当然和你更亲,但不管怎么说,你们都姓姜,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堂姐妹,你处处针对她,姐妹不和,这在外人看来,还不知怎么看我们国公府呢。须知大家族里的姐妹,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。”

姜姝这才回过味来,她也听母亲提过几句,姜臻来国公府,是想借国公府的势寻求一门姻缘的。

于是,嘟囔着:“她还真是叫运道给砸了,她算哪门子国公府里的姐妹。”

言尽于此,顾玥不再说什么,领着丫鬟往自己的园子里去了。

而菡萏院里,含珠儿和金钏儿气呼呼道:“姑娘,这姝姑娘也太霸道了,次次对您夹枪带棒地说话。”

姜臻在修剪自己的指甲,闻言毫不在意地说:“跟这样的娇小姐相处,要懂得装聋作哑,她也就是嘴坏点,见不得我长得比她美罢了,要是她的话句句往心里带,那我就是给自己白找气受。”

最主要的,是还得依靠顾章华,给她找门好姻缘呢,她的女儿,现在还不能得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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